他穿著一身能融入黑夜的深色西裝,白色襯衣領口的紐扣解開了一顆,露出裡麵飽滿突出的喉骨。
劉禹轉頭,對上男人陰鷙的眼色,他止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男人五官冷峻,輪廓淩厲,有一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矜貴和冷漠的氣質。
他和秦桑身上的淡漠有些相似,又不算相似,劉禹說不上來。
他狐疑的視線在顧衍之和秦桑之間來回打量,最後停留在顧衍之身上:“你是誰?你們認識?”
秦桑已經說不出話了,他感覺顧衍之的眼色很駭人,她緊咬牙關,努力避開他仿佛能看穿肉體的炙熱的視線。
“阿衍。”
正在這時,一道女聲打破他們之間處在危險邊緣的沉悶和壓抑。
倪婭踩著高跟,款款走過來。
女人身材婀娜多姿,許是應景這樣的場所,她穿著緊身的超短裙,前凸後翹的身材,在薄薄的布料下呼之欲出。
秦桑側過臉,黑長的發遮住她大部分的麵容,她聽到倪婭的聲音走近,直至到顧衍之的身側才停下。
“怎麼在這裡站著?認識?”
女人說著,下意識地上來就挽過顧衍之的手臂
顧衍之的聲音涼薄的跟深井裡的水似的:“不認識。”
不認識還杵著。
倪婭沒說,兩人姿態親昵。
她伸手替他整理喉結處的領口,語氣溫柔的像是床畔間的呢喃:“肖書記今天沒能來,但我今天聯係到了另外一位更加位高權重的人物。”
顧衍之看了她一眼,語氣似乎有些不滿:“我說了,我會自己處理。”
倪婭愣了一下:“你可彆忘了,這是我們倆共同的項目。”
她的語氣稍顯委屈,還有埋怨:“我自己總不能一點不出力坐享其成,你這麼照顧我,就忍心看著我每天被自己的良心譴責?”
他們旁若無人的熟稔讓秦桑渾身發冷,如墜深淵。
“他快到了,我們走吧?”
“嗯。”
兩人走遠。
劉禹桎梏她的力道也下意識放鬆,秦桑突然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地推開眼前的人,她眼裡的冷漠讓劉禹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對不”
“校慶的工作我會繼續,當然,你有想法也可以跟校方提出重新換人。但我們以後沒必要再見麵了,自重。”
說完這句話,秦桑離開。
她到了外麵,才在三人的群裡發了消息。
估計他們一時半會也看不到,秦桑隨手攔了一輛車,對著司機:“去壹號院,謝謝。”
司機從後視鏡裡麵看了她一眼,在這寸土寸金的商業區,又去全鹿城最貴的小區,女人長相並不屬夜店風那一掛,學生氣倒挺重。
這大晚上的。
司機不懷好意的笑了一聲,做什麼的,一目了然了。
秦桑才懶得去管司機腦補的黃色廢料劇情呢,她喝了酒,酒精上頭,又在裡麵與劉禹周旋許久,這會難受的很。
不過她覺得最讓她難受的,應該是倪婭和顧衍之才對。
兩個人堂而皇之的在她這個正妻麵前,成雙入對,關鍵自己,隻能忍氣吞聲!
回家洗完澡,似乎把醉意洗掉了,腦袋雖還是昏昏沉沉的,卻意外的清醒!
秦桑穿著絲綢質的睡衣,慵懶的躺靠在客廳的沙發上,她隨手打開電視,屏幕上立刻跳出某戀愛的綜藝。
男女嘉賓演著劇本裡寫好的甜的發膩的劇情,女生的甜嗔和男生故作深沉的嗓音,在黑暗中的客廳裡顯得異常的怪異和清晰。
漸漸地,秦桑眼皮子開始變重。
醒來時,是鼻息間酒精味道的加重。
她卻還以為是在夢裡,纖細的長臂一揮:“不喝了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