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陳以禮打電話讓人送衣服過來,秦桑遲疑了一會兒,沒忍住:“你今天沒事啊?”
她沒有辦法把那天的事當成沒有發生過,但相比之下更沒辦法的是,跟陳以禮老死不相往來。
陳以禮低頭正在編輯信息:“我空出時間了。”
事情傳到他耳裡是秦桑出事的第三天,他用一天時間做了自己的思想工作。
最壞的下場,不過就是自己被趕出來,丟點臉而已。
同樣的,他沒辦法明知道她受傷了卻忍著不去,然後一整天滿腦子都是她。
上次是他失了分寸。
他一向嚴於律己,上次的失控他的意識也是極度清醒的,但同樣也是他的意料之外。
秦桑硬著頭皮:“我沒事的,公司幫我請了護工。”
他眉目清朗,抬頭看她,表情說不上正經還是嚴肅:“護工怎麼收費的?”
秦桑搖頭:“不知道,我又不付錢。”
他笑了下:“那我義務勞動。”
陳以禮的助理給他把衣服送來時,美貌的助理幾次偷偷打量病床上那個神態冷清眉眼之間又隱隱約約藏著股妖氣的女人。
美是挺美,但真的太不好接近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很強的生人勿近的氣質。
這就是大家口中老板心上的白月光,今日終於得以一見。
李可心裡說不上來什麼滋味,就覺得真的挺不公平的,上帝好像在創造人類的時候,天平總是偷偷傾斜。
秦桑感覺到有一雙熾熱複雜的視線,在自己身上左右打量,本來她還沒在意,後來實在沒忍住:“請問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李可一怔,急忙臉紅道歉:“沒,沒有,我是覺得您長得好看。”
她漆黑的眼底似盛開了濃鬱的美豔,秦桑落落大方的地勾唇:“謝謝。”
李可有一瞬間被這個女人美到,那種漫不經心的囂張的冷豔真是太絕了!
陳以禮換了衣服出來,將帶子遞給李可:“還放上次那家洗衣店。”
李可恭敬點頭:“知道了陳總。”
她又看向秦桑:“那秦小姐我先走了。”
秦桑揮了下手:“拜拜。”
這女生對陳以禮絕對有意思,但是當事人渾然不知。
秦桑剛開口準備揶揄,就被陳以禮噎回來:“彆想當紅娘,你的身份不合適。”
秦桑深怕多說多錯,索性閉嘴。
更不敢問為什麼身份不合適這種話了。
但不得不說陳以禮照顧起人來確實有一套,去醫院附近的商超逛了一圈回來,各種生活用品都買了個遍。
一回來就脫了外套,把各種杯具碗碟什麼的都給洗了。
水果也都切成了小塊,都插上了牙簽送到秦桑床邊。
秦桑看著他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都覺得賞心悅目:“有沒有考慮過開個家政服務類的公司?”
他看她一眼,說:“我很貴的。”
“讓你開沒讓你親自動手,你到時候可以做個首席培訓師什麼的,你的手法可比普通家政還要專業。”
陳以禮笑了下:“我媽以前就是做家政的,家裡總是被收拾的井井有條的,可能我是受她影響吧。”
秦桑愣了下,跟他認識這麼久,這還是陳以禮第一次提及他的家人。
隨後她彎了彎唇:“那阿姨現在一定很驕傲,她的兒子這麼優秀!”
陳以禮苦笑了下:“可能吧。”
秦桑說不上來什麼感覺,站在她麵前的陳以禮,全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