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到她習慣他，卻也沒想惹她討厭。
下一刻，床上的男人消失不見。
許沫又深深舒了一口氣，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她昏睡了一夜加一個白天，萬敏幫她在劇組請了假，想方設法聯係她。
簡單給萬敏解釋了一下，她有看了看馮承發過來的道歉和解釋，心情有點微妙。
像他那種身份地位的人，會向她道歉，想必是被陸小乖逼的。
而她，也從馮承的解釋中，大概知道了陸小乖黑化的原因。
蔡雪瑩根本沒有翻身的資本了，會錄製視頻害她，想來是受人指使。
邱雨涵之前使了點小聰明讓她看到了某些畫麵，但其實並沒有對她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想來視頻就是她整出來的後續了。
不過
許沫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歎息，她的“金主們”一個個那麼強大，黑料都還沒爆出去先被她的“金主們”攔截了，也真是夠夠的了。
雖然偽造的黑料沒有被爆出去，但她可沒準備就這麼算了。
不過對邱雨涵，她準備等將蘇瑾虐完之後再整死她，讓她深刻感受到，什麼叫真正的絕望。
現在嘛，正好她缺錢，可以找邱大姐要點精神損失費。
她將馮承發過來的視頻保存了，並沒有立刻采取反擊，而文淵發來的消息，也被她忽視了。
她去了彆墅後麵，崔昊遭遇天雷的地方。
月色如玉，雨後的空氣中帶著淡淡的涼意。崔昊經曆天雷的地方在一處較高的山峰，許沫從回到彆墅就探到了，他正毫無形象，靜靜地躺在那裡。
這也是她堅持要趕走陸小乖的理由。
許沫躺到他身邊，腦袋枕在手臂上，看著黑色幕布一樣的夜空，久久沒有說話。
過了好久，她像是意外發現了什麼，率先開口打破了寂靜，聲音悠悠的，帶著股飄渺而難以捉摸的綿長
“這個位麵的夜空，看不到太多星星。即使看到，也和我們那裡不一樣了。”
崔昊的目光也在落在夜空中，沒有看她，淡淡地嗯了一聲，表示同意。
“後悔嗎”她問。
過了好半晌，崔昊答“後悔什麼”
一聲反問，許沫就知道了他的答案，知道了，卻不能理解。
“如果是我，我肯定悔死了。”
崔昊轉過頭看她“這個假設裡，讓你放棄飛升之後後悔的人，是指我還是他”
許沫愣了一下，卻沒怎麼猶豫“是誰我都悔。”
崔昊像是很滿意這個答案，重新轉過頭時，身上輕輕鬆鬆的“師尊的道心，從沒變過吧。”
這次，是許沫轉過頭看他“你求的，不是仙道永遠嗎”
我求的，一直都是你啊。
崔昊看著天，沒有答。
好半晌，許沫見他沒有回答的意思，重新轉向夜空，解釋“我之前從來不知道，自己求的仙道永遠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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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永生的意義又是什麼。”
崔昊心裡笑了一下我比你，更早知道自己要什麼呢。
許沫繼續“後來，我發現這個位麵的人，因為注定得不到永遠，故而喜歡琢磨生命的意義。我記得有句話說”
“或許，現在沒有意義，但活下去，或許就有了。”
“如果你選擇飛升，麵對更廣闊的世界，認識更多的人，或許會有新的喜歡。”
何必執著
崔昊嘴角彎了一下，帶點涼意“師尊現在勸我後悔嗎”
許沫是有點後悔的。
如果她在修仙界就察覺了他的喜歡，她會更早勸他。
“有得不到的東西嗎”
許沫沒怎麼猶豫“沒有。”
“如果有呢”
許沫想了想，她大概會不折手斷一定得到吧。
“放下。”她答。
崔昊沉默了好久，突然轉過身，壓到她身上，看著她沒有一絲波瀾的臉。
他俯首，吻上她的唇瓣。
她的麵色沒有絲毫變化，好像突然被強吻的不是她，置身事外。
這是他千年來第一個吻。
也是他千年來魂牽夢縈，一直的期待。
真的實現的時候
像在吻一塊無知無覺的冰塊，寒意順著唇瓣淌進心底。
沒有歡愉，隻剩悲涼。
他有千言萬語，想她知道他心裡的酸澀。
向來淡漠的麵容染上了悲涼，像是詩人精心勾勒的一筆，像是平靜的冰麵皸裂，卻也隻是融成水沫，歎惋卻無可挽回。
他最後什麼也沒說。
許沫不清楚崔昊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她靜靜地躺著，千年來發生的事，如走馬觀花般在眼前略過。
難怪這世界那麼崇尚詩意。
有些情緒，言語無法表達。
當時隻道是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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