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錦溪假裝沒看見張夫人和張素影之間的小動作,借著給張夫人料子的事,將自家鋪子裡的事當成笑話講出來聽。
張素影忍不住提點了一句,“虞姐姐,虞家綢緞鋪其實挺掙錢的,你該好好查查的。”
話落,張夫人重重的咳了一聲。
張素影無奈的勾唇,沒再繼續說下去。
虞錦溪一臉無奈的道,“我也是剛知道,鋪子確實是挺掙錢的,但都被掌櫃的貪墨了,而且這次料子以次充好,被買料子的人找上門去,現下已經報官了。”
張夫人詫異道,“報官?怎麼鬨得這麼大?”
虞錦溪歎了一口氣,“沒辦法,掌櫃的將雲瀧綢賣的太貴,買的人又太多,現在料子出了事,人家直接把鋪子給圍了,掌櫃的不退錢,人家就報官了。”
這話說出來,張素影和張夫人都是一聲歎息。
“鋪子還得用老人,身契都在自己手上,也不怕他使壞,可惜我們家大人不聽我的,非得換人,這下好了,人財兩空,這鋪子不賣也得賣了。”
虞錦溪這話說得一點心計都沒有,淨是大實話,張夫人更是從中撲捉到不少信息。
虞錦溪說完她們想聽的,又開始打聽丁夫人,問張夫人給丁夫人準備壽禮如何了,需不需要她幫忙?
張夫人笑了笑,說不準備了,然後就閉口不提丁家的事。
到了中午,張夫人留飯,而且直接讓人去準備了,虞錦溪不好推辭,便留下了。
張素影趁著張夫人去過問彆的事時,偷偷的跟虞錦溪說,“虞姐姐,昨日你家老爺去丁家送雲瀧綢被打出來的事傳的到處都是,我娘也和丁夫人鬨翻了。”
虞錦溪故作疑惑的問,“毫無關聯的事,為何鬨翻?”
張素影小聲道,“我娘之前有意和丁家結親,丁禹元和丁夫人回回來我家都是一副菩薩心腸和謙謙公子的模樣,我娘隻當他們一家是好的,後來發現那個丁禹元就是個聲色犬馬的人物,家裡沒通房,可外頭的娼粉頭子卻不少,我娘知道後就歇了心思,丁家再來往就露出了不願意的意思,結果那個菩薩心腸的丁夫人就四處說我們張家和他們訂婚,不日就要成婚。”
虞錦溪一臉詫異,“什麼時候的事?牛不喝水強按頭啊!”
“哎呀,就是這兩天的事,我告訴你也是不想你從彆人口中道聽途說,這事京城的官眷大部分都知道了,我娘放了話,這輩子就是叫我做姑子,也不嫁丁家那樣表裡不一的人家,還將丁禹元在外頭的那些爛事也說了個遍,證據十足,丁禹元讓丁夫人臊了臉,這才沒再提起我們張家。”
說完,張素影略帶歉疚的看著虞錦溪,“虞姐姐,還有一事。”
“什麼事?”
“我娘當初突然想起來查丁禹元,也是因為雲瀧綢。”
虞錦溪故作疑惑想了想,然後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是因為我說了丁夫人喜歡雲瀧綢嗎?”
張素影愧疚的點頭,“原本是婦人間的私房話,不當什麼,但丁夫人在我娘麵前表現的太樸素,我娘一聽就起了疑,然後偷偷派人去查,結果丁夫人確實不喜歡雲瀧綢,但丁家的下人卻是去買過雲瀧綢,不過是丁禹元借著丁夫人的名目買去給外頭那些相好的。”
“丁夫人胡說八道的時候,我娘沒壓住怒火,刺了她一句,問她雲瀧綢好不好穿?是當成裡子穿,還是當成裙子穿。丁夫人有火難發,昨日顧大人去送禮,估摸著是正好撞在槍口上了。”
“虞姐姐,實在對不起,我家連累你了,我娘也沒想到會鬨成這樣,她說若是你有什麼麻煩,儘管告知,她能幫的一定幫。”
虞錦溪一副慌神的樣子,頓了好一會才開口道。“這件事其實也怪我家大人思慮不周,雲瀧綢的料子特殊,他一個男人怎麼去送女眷這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