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
壬十九“”
忘本啊
安陽心想,你自己不就是鬼啊,而且還是最大的惡鬼
北冥十四一直以來管轄的都是鬼怪凶殺案,結果做夢之後不隻給自己加設定,還改設定。
北冥十四不相信鬼怪,自然也不相信道士驅邪,安陽硬著頭皮說“就當是求個心安了,好不好”
北冥十四看了一眼安陽,終於鬆口說“既然你覺得好,那我就托人去找找。”
安陽狠狠鬆了一口氣,如果讓北冥十四去找那個道士,估計會快一點,畢竟北冥十四現在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手底下人也多。
北冥十四剛一答應下來,那邊就有下人走過來,說“大少爺,二少爺,老爺和夫人請二位去前廳,說是家裡來了貴客。”
北冥十四皺眉說“什麼貴客”
下人說“是個道長,聽說很厲害,知道咱們家二少爺久病纏身,特意來給二少爺看病的。”
安陽一聽,立刻和壬十九對視了一眼。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那個道士竟然自己撞上來了
北冥十四雖然不信這個,不過還是打算去看一看。
安陽自然要去湊熱鬨,趕緊跟著一並往前廳去。
眾人往前廳走,就看到迎麵有幾個小丫鬟笑眯眯的邊走邊聊,應該是在前廳侍奉的,出來端東西。
那幾個小丫鬟笑嘻嘻的說“啊呀,那道長生的好俊俏呢”
“就是好生英俊”
“沒想到道長那麼年輕。”
“生的如此俊美,如何去做了道士”
小丫鬟們笑嘻嘻的談論著,很會就離開了。
安陽心裡狐疑,是個年輕人
自己倒要看看,當年害了阿彥的,是什麼人
而且這個人能按照河圖的標記給阿彥下咒,說明他就算不是當年殺死安陽的人,也和當年的事情有關係,必定是河圖組織裡的人。
眾人走到前廳,直接進去。
秦家老爺和夫人都在,秦老爺說“來來來,給你們引薦,這位是鼎鼎大名的,青茅道長”
安陽走進去,打眼一看,登時“轟隆”一聲,但覺五雷轟頂
不隻是安陽愣住,就連一向沉穩的壬十九也愣住了,如果此時的北冥十四也是有記憶的,那麼他肯定也會露出吃驚的眼神。
因為這個青茅道長
大約二十歲出頭的模樣,一身白色長袍,並沒有穿道士服,黑色長發,漆黑的長發,在正午的暖光照耀下,隱約散發著暗紅色的光彩。
他的樣貌溫柔極了,尤其是半眯著眼睛微笑的模樣,帶著一股濃濃的關切。
玄夜
安陽做夢也沒想到,前來給阿彥看病的道士,竟然是玄夜
玄夜一身白袍,坐在椅子上,看到他們走進來,禮貌的站起身來,結果目光落在安陽身上,似乎有些怔愣,猛地失了神,緊緊盯著安陽看。
“你”
玄夜盯著安陽,有些失態,然後慢慢抬起手來,似乎想要觸及安陽的臉頰。
這個場景似乎有點似曾相識。
“啪”
北冥十四動作很快,直接打掉玄夜的手,一臉戒備的看著玄夜,然後一步踏前,攔在安陽麵前,十分敵意的說“青茅道長,請坐。”
玄夜似乎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轉身坐了下來,笑著說“秦家少奶奶與貧道的一位故人,生的極其相似,方才是貧道失態了,不過這位故人是個男子。”
安陽腦子裡亂哄哄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玄夜怎麼變成了給阿彥看病的道士
玄夜是河圖組織的人
安陽實際搖了搖頭,不不不,這不可能,玄夜跟著自己那麼多年,怎麼可能變成了河圖組織的人。
難道是有什麼地方出了錯
玄夜也是來夢境中幫忙的
可是如果是幫忙的,玄夜怎麼不認識自己難道和北冥十四一樣,出了些意外
這麼多問題,想的安陽腦子裡都要炸掉了,他一抬頭,就看到了北冥十四。
北冥十四目光幽幽然的盯著自己,那眼睛裡分明寫著又沾花惹草
安陽趕緊給他攤了攤手,低聲說“我冤枉啊,我不認識他”
北冥十四眯眼說“真的”
安陽“”當然是假的
安陽硬著頭皮說“真的如假包換”換就換,到時會再換
玄夜已經開始給阿彥診脈。
診脈之後,玄夜並沒有如同阿彥回憶裡說的那樣,畫下符咒,而是寫了一張藥方。
玄夜寫下一張藥方,遞給秦家的人,說“二少爺的病,並非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先吃幾副這藥來看看二少爺是福澤深厚之人,必定有貴人相助。”
“好好好,太好了我兒有救了”
秦家的老爺和夫人似乎很相信玄夜,連忙令人去熬藥,然後恭敬的對玄夜說“道長遠道而來,請道長一定要款留幾日,讓我們好好招待道長才是。”
玄夜似乎想要拒絕,不過轉頭看了一眼安陽,那拒絕的話突然就消失了,笑了笑,十分溫柔的說“好,那就多謝各位了。”
北冥十四一看,心裡立刻醋勁兒滔天,一把拉住安陽的手腕,說“走,回去。”
安陽知道北冥十四又吃醋了,隔著老遠都聞到了醋勁兒。
而且據說玄貓和英短是死敵有證據,不然北冥十四和玄夜為什麼總是打得你死我活
從三千年前開始,這兩人就是相看兩厭的類型,那時候玄夜還是個不會化形的小黑貓,北冥十四就非常不喜歡玄夜。
現在玄夜不隻會化形,而且生的高大英俊,北冥十四就更不待見他了。
北冥十四拉著安陽出來,還沒走兩步路,就被玄夜堵住了,玄夜笑著說“二位請留步。”
北冥十四頓住腳步,回頭看著玄夜,目光不善,說“請問道長還有什麼賜教麼”
玄夜笑了笑,目光看向安陽,說“貧道昔日有一故友,與夫人長相極為相似,因此貧道鬥膽,想請問夫人芳名”
安陽“”
安陽還沒說話,北冥十四已經說“我夫人叫做安安。”
安陽“”
玄夜一笑,說“是麼,真是巧了,貧道的故友,也恰巧姓安,叫做安陽。”
他一說完,北冥十四就“瞪”了一眼安陽。
安陽心裡發麻,心想著玄夜太壞事兒了
北冥十四不再說話,拉著安陽就走,玄夜站在後麵沒有追,不過目光緊緊盯著安陽的北影看。
兩個人進了屋子,“嘭”一聲,北冥十四已經撞上門,撞得安陽心裡一個激靈。
北冥十四抱著臂,眯著眼睛,危險的走過來,說“這回又是你的老相識”
安陽“”的確是老相識,也是你的老相識啊
安陽支吾的說“我我不認識什麼道長啊。”
安陽心想,自己說的是實話,自己真的不認識什麼道長,自己認識的是玄夜,可是玄夜是一隻小黑貓,長大了是一隻大黑貓,根本不是道士啊,所以自說的是實話。
安陽理直氣壯,北冥十四觀察了他一會兒,這才輕哼了一聲,十分之傲嬌。
安陽似乎非常“諂媚”的說“真的。”
他知道,北冥十四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憑借著他對北冥十四的了解,給這隻炸毛的英短順毛,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北冥十四的脾氣這才稍微好轉一些,兩個人留在房間吃了晚飯,哪裡也沒有去。
下人們就送來了熱水,準備沐浴。
安陽很“狗腿”的親自給北冥十四倒好了熱水,還試了試水溫,笑眯眯地說“大少爺,請吧。”
北冥十四輕笑了一聲,似乎很滿意安陽的伺候,就自顧自脫下了衣服,準備沐浴。
浴桶散發著嫋嫋的熱氣,好像給北冥十四鍍上了一層天然的柔光。
北冥十四本來就帥的驚心動魄,鍍上一層柔光之後,竟然變得“勾魂攝魄”,安陽趕緊捂住自己的鼻子蹭了蹭,幸好,沒有流鼻血。
北冥十四把衣服一脫,“嘩啦”一聲,直接步入浴桶,然後坐下來,撩了一把水在臉上,將濕發向後背起來,露出英俊又淩厲的麵部輪廓,沒有碎發的遮擋,那臉部輪廓充斥著一股野性。
安陽隔著老遠,都感覺到了撲麵而來的荷爾蒙。
北冥十四輕笑一聲,唇邊的小酒窩立刻顯露了出來,配合著他野性又性感的麵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協調感,魅力瞬間飆升,已經要破表了
北冥十四露出自己的招牌小酒窩,聲音沙啞的說“站在那裡乾什麼過來,一起洗。”
“咳咳咳”
安陽差點給嗆著,咳嗽了好幾聲。
他支支吾吾的,都不敢抬頭,心想著北冥十四這小妖精,怎麼越來越勾人了
安陽連忙擺手說“你你你先洗”
北冥十四見他臉紅到耳根兒,就說“怎麼,還害羞了更害羞的事情,不是也做過”
安陽“”
“嘭”
安陽聽到自己腦袋冒煙兒的聲音,燒著了
北冥十四“嗬”的輕笑了一聲,說“還是你覺得,我長得沒有那個道士好看”
安陽“”
怎麼還在吃醋呢
安陽無奈的看了一眼北冥十四,又差點被北冥十四的姿容所迷惑,趕緊收回目光,很沒底線的說“哪能啊,你最好看,你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
其實安陽覺得,自己也沒說假話,並不是情人眼裡出西施,而是北冥十四真的帥得慘絕人寰,安陽曆練了三千多年,二十二歲死一次,想想看也覺得人生足夠豐富了。
他真的沒有見過比北冥十四還要帥的人。
當然玄夜也很帥,而且氣質溫柔,但是和北冥十四比起來,還是差一點點的。
尤其
玄夜沒有小酒窩。
北冥十四聽到安陽這麼說,自己感歎了一聲,說“我也這麼覺得。”
安陽“”臉皮真厚
“嘩啦”一聲,是熱水的響聲。
北冥十四前探一下,雙臂墊著,趴在浴桶邊緣,眯著眼睛打量安陽,笑著說“美色當前,真的不和我一起洗”
安陽的臉已經像是被煮的螃蟹,趕緊說“我我再去給你打點熱水你慢慢洗”
他說著,“嘭”一聲衝出房間,外麵伺候的丫鬟和小廝都嚇一跳。
北冥十四見安陽落荒而逃,不由笑了笑。
安陽從房間逃出來,連忙又抹了一把自己的鼻子,真的流鼻血了不過幸虧不多,一定是秋天太乾燥的緣故
安陽出了房間,鬆了口氣,然後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什麼人,都各自忙碌著,便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院落。
趕緊往玄夜下榻的客房院落去,他要去探探虛實。
玄夜突然變成了給阿彥看病的道士,這簡直匪夷所思,安陽自然要探一探口風。
安陽趁著北冥十四洗澡,“鬼鬼祟祟”的跑到客房院落,正想找個借口,怎麼才能進入客房,和玄夜搭訕。
結果就聽到“吱呀”一聲,客房的門打開了,玄夜一身白袍,竟然自己先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借著淡淡的月光,能看到玄夜已經把黑發散了下來,似乎是剛沐浴完,頭發上還帶著水汽。
一身白衣,臨風而立,果然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想當年才那麼大點的小奶貓,一晃竟然變得這麼大了,而且越長越英俊,安陽突然有一種兒子長大了的錯覺
安陽躲在暗處,稍微觀察了一下,玄夜就靜靜的站在庭院裡,似乎在欣賞月色。
隨即淡淡的說“誰在那裡”
安陽一看自己被發現了,就走出來,笑著說“道長。”
玄夜沒想到是安陽,似乎有些驚喜,迎上兩步,笑起來溫柔極了,嗓音也低沉好聽,說“是你”
安陽是來探口風的,就說“我是來看看,道長住的還慣不慣,晚膳吃的慣不慣”
玄夜沒想到安陽過來,笑著說“有勞費心了,一切都很好。”
安陽笑了一聲,仔細觀察了一下玄夜的眼神,玄夜看起來不像是裝的,好像真的初次見到自己
不是來幫忙的
可是
剛才玄夜並沒有給阿彥符咒,而是開了一個藥方,難道除了玄夜之外,還有其他道士
安陽一時想得有些出神,都沒注意,自己盯著玄夜的臉,一直在看。
玄夜見安陽盯著自己,也沒有說話,就微笑的看著安陽,等著安陽回神。
兩個人就這樣大約靜靜的站了兩分鐘,安陽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收回眼神,說“不好意思,讓道長見笑了。”
安陽說“我就是來看看,如果道長有什麼需要的,知會我就可以。”
玄夜笑著說“好,多謝了。”
安陽點點頭,支吾的說“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說著轉身要走,結果玄夜突然追上一步,拉住安陽的手腕,說“等一等”
安陽愣了一下,回頭去看玄夜,玄夜拉著他的手腕,剛才還沉穩溫柔的麵容,難得有一絲龜裂。
說“稍等一下,請問夫人,認不認識一個叫做安陽的人”
安陽心裡一跳,心說自己就是安陽啊。
安陽乾笑了一聲,玄夜緊緊握住他的手腕,說“這個人於我有恩,隻是在很多年前,他突然消失了後來我才知道,他已經死了,我甚至連他最後一麵,也沒有見到”
安陽聽玄夜說的“淒慘”,想要安慰他一下,不過玄夜現在的身份蒙著一大片迷霧,不知道他是不是河圖組織的人,安陽又不好打草驚蛇。
就在安陽做思想爭鬥的時候,突聽“沙沙”的腳步聲,有人已經走了過來,出現在了安陽和玄夜的麵前。
北冥十四
安陽眼珠子恨不能掉下來
北冥十四不是在洗澡麼自己借著打熱水的借口,偷偷跑出來的,北冥十四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了
北冥十四穿著裡衣,披著一件披風,頭發還濕著,隨意的向後背起,眯著眼睛,一雙灰綠色的眼睛,仿佛是虎目,陰測測的盯著玄夜。
確切的說,是玄夜握著安陽手腕的手。
北冥十四的眼神冰冷到了極點,寒聲說“放手。”
安陽低頭看了看玄夜握著自己的手,又抬頭看了看北冥十四那風雨欲來的麵容,登時心裡“咯噔”一聲,隻剩下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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