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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猶豫是你心裡有鬼嗎”
陸少華看他半天不回答,眼神越來越陰沉,越來越黑暗,就像方鈺初次將他召喚出來的時候一樣,如同黑暗深淵中的化身。
方鈺隻覺得心臟被一隻無形大手緊緊抓住,隨時會被輕易地捏碎。
然而他脾氣本身就不好,對方越是這樣質問,逆反之心便越重,沒有一巴掌拍在陸少華臉上,已經算是他大發慈悲了,不想將事情弄得更糟糕。
“做你的卷子,大人的事情,小孩兒沒資格插嘴”
方鈺將陸少華的臉拍了回去,眼睛一厲,惡狠狠瞪了趙文柏一眼。
如果不是這個變態,陸少華就不會變得這麼神經兮兮,都是這個變態觸手怪的錯。
況且,他跟現實裡長得完全不一樣。
在學校裡,仗著職權欺壓可憐無助的入校新生,讓他丟了那麼大的臉,現在又對著另外一張麵孔毫無猶豫的調戲加戲弄。
簡直就是人渣一個
他怎麼就召喚出這麼爛東西
越想方鈺越是越是心裡不爽,他把三張卷子放到陸少華麵前問他“這些你會做嗎”
陸少華麵無表情地掃過卷子,“會做又怎樣”
“會做就行。”
旁邊趙文柏聽到兩人對話,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唇角的弧度壓抑著濃濃的危險和瘋癲,鏡片之後的雙眸更是隱隱泛起了猩紅的色彩“你不會又想讓我離開吧”
話音落下的刹那間,身後無形的黑影像巨幕一般朝周圍散開,如無敵的黑洞,將所有的光亮都吞噬,隻剩下一片粘稠深沉的黑。
眼看黑色的影子蔓延到了方鈺腳邊,陸少華一把抓住他的手,反跳到陽台上麵。
方鈺看著身後十幾米高的教學樓,有些眼暈,不過在搖晃的時候,被陸少華一把摟住了,他帶著迷茫表情的臉咚一下砸在高中生略帶青澀和單薄的肩頭上。
可是從對方身上散發的氣息中,卻是能感到無法形容的安心。
不過,方鈺覺得眼前的事兒恐怕要更糟糕了。
果不其然,看著兩人抱著一起的畫麵,趙文柏十分不爽。
身後黑色影子擴張的速度咻然加快。在已經被吞噬的黑暗空間裡,肉紅色,如舌頭一樣觸手紛紛從裡麵生長出來,密不透風地朝著陽台上兩人席卷而去。
方鈺看到那些舌頭一樣的東西,臉就白了。
他還記得上次在夢境中,這個男人用這些舌頭對自己做了什麼,簡直反人類
他嚇到了,條件反射地大喊了一聲“召回。”
於此同時,陸少華手刃如刀,眨眼切下了一根肉條,手背上一陣炙熱感傳來,卻見皮膚冒出陣陣青煙,被腐蝕了一小塊。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直接將腐蝕掉的爛肉挖掉。
下一刻,血肉蠕動,竟眨眼間又生長出新肉
正當他準備反擊時,那些觸手已經紛紛化成了黑色的霧絲被抽回,趙文柏轉而飛散凝聚成一張卡牌。
陸少華抱著方鈺回到原地,伸手將卡牌拿在手裡,二話不說就要開撕。
“哎,彆”方鈺想到那好歹是一張ssr,毀了多可惜,趕緊阻止。
陸少華停住動作,懶懶地往他位置一瞥“怎麼舍不得啊”
方鈺連連擺手“不是,那好歹是一個戰力呢。”
陸少華雙眼黑沉沉,唇角彎起的弧度絲毫沒有笑意的感覺“戰力我在你眼中也不過是一個戰力吧”
方鈺驚呆了
他傷心了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在你心裡就是那麼一個水性楊花的人嗎”
方鈺以為自己這麼說了,陸少華會因為對自己的不信任而稍稍愧疚一下下,然後放棄這個死亡話題,誰想到陸少華眉眼彎了彎,聲音涼薄地說道“不然你怎麼會被他碰一下就有反應了就算你內心不是水性楊花,你這身體也夠水性楊花,有區彆嗎”
方鈺感到心累,看著陸少華抓女乾一般的表情,特彆手癢“我那是體質問題。”
陸少華步步緊逼“那之前你跟我,也是因為體質,而不是因為我本人”
謝特嗎惹法克
不打你,就不知道老子才是主人了是吧。
方鈺氣惱中夾著一絲心虛,心虛中夾著一絲埋怨,埋怨中夾著一絲委屈,他爆發了,一巴掌就糊在了陸少華頭上“就你屁話多,做你的卷子,不然我以後不召喚你了”
陸少華“”
心臟處一陣難掩的苦澀蔓開,明明沒有心臟,卻依舊感到一絲針紮的疼。
到底什麼時候,你才能真正屬於我一個人
而不是將注意力分散到其它的狂蜂浪蝶上
黑幽幽的眸子上下打量眼前的少年,氣鼓鼓,臉紅紅的模樣,想狠狠地欺負,最好是扒光衣服摁在地上太陽得半死不活,將多餘精力全部壓榨光,這樣就不會再去想那些其他的野男人,那具水性楊花的身體也才會安分老實一點兒。
隻可惜,自己不過是一張卡牌,呼之則來揮之即去,除非知道收入卡牌的方式,否則這個弱點將一隻被拿捏在少年手裡。
方鈺見他站著沒動,感到一絲絲不安,伸手戳了戳陸少華的胳膊。
一股力道頓時從指尖炸開,方鈺驚呼了一聲,整個人被扣到對方懷裡。
陸少華抬起少年的頭,吻住那雙莫名有些紅腫的唇瓣等到懷裡的人不停掙紮,要斷過氣兒的時候,才將人放開。
方鈺壓著肺部深深呼吸了好幾下,上翹的貓兒眼裡都被親出了水霧“你乾什麼啊”
這種程度是可以的嗎
陸少華試探著少年的底線,勾了勾唇角“讓我幫你,總得交點兒利息吧”
方鈺摸了摸唇瓣,之前在美術教室裡被付秋逮著親了一頓,這會兒又被陸少華摁著親了一頓,敲尼瑪,更腫了
“”
由著少年一個人在那兒生悶氣,陸少華不再刺激他,認真地做起了卷子。
跟付秋差不多的速度,半個小時就搞定了三張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