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之中，郭淵看到這一幕，不由得臉色鐵青。
“朱寧！你這是何意？”
他對九霄元君直呼其名，聲音中頗有責備之意。
九霄元君嗬嗬笑道：“郭道友，怎麼發火了？”
“哼，你明知故問！剛才明明可以擒住這廝，為何要放這‘天瀾真水’為他做掩護？”
“道友這是哪裡話？”
九霄元君驚訝道：“剛才我明明是配合道友捉拿梁言，怎麼就變成為他做掩護了？道友可彆血口噴人啊！”
“朱寧！你莫不是把我當做三歲小孩？”
麒麟聖尊憤憤道：“這一路上有好幾次機會可以擒住梁言，每次都是你在關鍵時刻放水，倘若你能拿出十成本事，梁言早就被我們擒住了！”
九霄元君聽後，不緊不慢道：“道友可真會說笑，老夫奉儒盟之命追殺梁言，一直是儘職儘責，沒有半點鬆懈……無奈這小子滑不溜丟，每次都能被他找到機會逃脫，郭道友應該比我更清楚。”
“哼！”
麒麟聖尊冷哼一聲，並不買賬：“這小子的確棘手，但也不至於合我們兩人之力還擒不下他，若不是有人暗中放水，他怎麼每次都能逃掉？”
“我看道友是在推卸責任，剛才你若能擒得住他，又何必我再出手？”九霄元君不冷不熱地回應道。
麒麟聖尊聽後，雖然心中有氣，卻也是無可奈何。
對方是儒盟的人，自己沒有真憑實據，說多了隻會自找麻煩。
好在，九霄元君也沒有在此事上糾纏，片刻後淡淡道：“也罷，我二人不必爭吵，好歹要將他捉拿歸案。最近妖族動蕩，此事又與妖族有關，說不得要查個水落石出。”
麒麟聖尊的臉色漸漸緩和，點了點頭道：“不錯，這小子身上有諸多秘密，定要查個清楚！他那突然消失的手段著實詭異……好在他身旁帶著一頭妖熊，隻要有妖氣在身，無論藏於何處，我都能感應到他的位置！”
“那就有勞道友了。”九霄元君嗬嗬笑道。
……
卻說梁言施展無名法則，沉入河底，一路順流而下。
他看似閒庭信步，實則每一步都跨越數十裡，速度快得出奇。
“聖人到底是聖人，手段層出不窮，就算我有無名法則，也無法徹底擺脫兩人的追捕……”
梁言在心中暗暗思忖：“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聖人有聖氣護體，幾乎立於不敗之地，而我隻要失誤一次，被他們抓到破綻，恐怕就要交代在這裡……必須想個辦法脫離二人的視線，否則遲早要遭殃！”
“長生界有儒盟的勢力，在這裡對我不利，不如繼續向北，去那個‘荒古遺跡’看看……那裡是上古修士交戰的古戰場，空間極不穩定，說不定能找到某個空間節點，徹底擺脫這雙聖的糾纏。”
梁言的思路逐漸清晰，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他把遁光一催，速度提升到極致，朝荒古遺跡的方向疾馳而去。
也就用了小半日的功夫，他便來到了長生界和荒古遺跡的交界處。
遠遠看去，一條無名山脈將大地分成截然不同的兩個區域。
山這邊是長生界的範圍，靈氣充沛，草木靈秀；山那邊則是荒古遺跡的範圍，土地焦黑龜裂，靈氣稀薄，半空中還漂浮著許多碎片，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殘骸……
“果然是個不毛之地。”
梁言在心中暗忖了一聲，遁速不減，很快就越過了麵前的高山，進入到荒古遺跡的範圍。
由於靈脈斷絕，這裡幾乎沒有什麼靈氣，越往深入就越是匱乏。
金丹境以下的修士，到這裡連法術都難施展，所以風險極大。
梁言倒是不懼，他有混元金丹和劍心世界，幾乎自給自足，隻要不過量消耗法力就不會有什麼影響。
進入荒古遺跡之後，梁言保持遁速不減，將神識之力催動到極致，開始四處搜尋可能出現的空間節點。
就這樣持續深入，轉眼間到了第七日。
他已經進入到荒古遺跡的內部區域，四周都是焦黑的廢墟，偶爾有靈獸出現，都是一些相貌扭曲的怪物，不知道是什麼品種。
“這裡和我想象的不一樣啊，怎麼連一個空間節點都沒有？莫非……經過這麼多年的演變，當年破碎的空間已經徹底穩固？”
想到這裡，梁言的臉色漸漸陰沉了起來。
如果荒古遺跡沒有自己想要的破碎空間，那麼逃到這裡毫無意義，以雙聖的手段，用不了多久就會追上自己，到時候又是一場惡戰。
正思忖間，腦海中忽然有一個聲音響起：“臭臉怪，往東走！”
“嗯？”
梁言的眼中露出了驚訝之色。
開口說話的居然是栗小鬆！
“往東？為什麼往東？”梁言不解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有一種感覺，有人在東麵等你！”
梁言聽後更加驚訝。
“小鬆，難道你也有天人感應？”
“那倒不是……”
栗小鬆遲疑了片刻，又道：“我隻是在東麵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但這氣息到底是誰，一時又想不起來。”
栗小鬆的話，讓梁言陷入了沉思。
這頭狸貓的神識遠不如自己，連自己都沒感應到異常，她是如何感知到的？
如果是以往，梁言絕不會采納這種建議。
但現在他沒有更好的辦法，就算不聽栗小鬆的建議，自己在這荒古遺跡也是胡亂遊蕩，遲早都會被雙聖追上。
思忖了許久之後，梁言輕輕點頭：“好，我就信你一次，可彆坑我！”
“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栗小鬆在太虛葫內吐了吐舌頭，隨後揮動雙爪：“大不了就和聖人一戰，我陪你打個痛快就是了！”
“你倒是講義氣。”
“那當然！”狸貓自豪道。
“走，就按你說的，去東方！”
梁言大笑一聲，調轉遁光，改變了方向，往東邊疾馳而去。
……
五日之後。
荒古遺跡，某個幽深的峽穀中。
梁言駕馭遁光，低空飛遁，肩膀上坐著一隻白色狸貓。
那狸貓的眉心處有淡金色的紋路，輕輕跳動，好似火焰一般！
“栗小鬆，你的感應到底行不行啊？這都已經第五天了，怎麼還沒找到你所說的地方？”梁言皺眉問道。
“唉，你彆急，我真的感應到那股氣息了！應該……就在前麵不遠吧。”
栗小鬆一邊說一邊抽了抽鼻子，似乎在尋找某種氣息。
“不遠？不遠是多遠？這句話都重複多少遍了！”
梁言搖了搖頭，麵露無奈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