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鱗性格暴躁,早就看梁言等人不順眼,之所以忍耐到現在,完全是因為司空絕塵在場的原因。
若不是他大哥,隻怕此人一進門就把所有酒客都轟出去了,哪裡還會好言相勸。
眼看梁言等人不給麵子,他也懶得再裝,強大的氣息從身上散發出來,隔空鎖定了三人。
老金見狀絲毫不慌,淡淡道:“這就是黑龍宮的待客之道嗎?與我記憶中相差甚遠啊,難道說黑龍宮這些年已經沒落了嗎?”
司空鱗聽後,眼中寒芒一閃:“你竟敢誹謗我黑龍宮?”
“那倒不是……”
老金搖了搖頭,歎道:“黑龍宮在我印象中還是很不錯的,隻是許久未見,感覺和當年有了不少變化。”
司空鱗哪裡知道,他口中所說的“當年”是指一萬年前,還以為這老頭心虛了,在言語中服軟。
“哼!”
司空鱗冷笑了一聲,不緊不慢道:“剛才讓你們走偏不走,現在本少爺改變主意了,你們三個,如果排著隊從這裡爬出去,我倒是可以考慮饒你們一命!”
老金聽後,氣極反笑:“好一個司空鱗!不知道你父親聽了你的話會作何感想?”
“他老人家隻會嫌我殺得太慢!像你們這種自命不凡的臭魚爛蝦,我黑龍宮每年不知道要殺多少!”
司空鱗說著,心念一動,纏在他手腕上的圓環便自行飛出,徑直撲向了老金。
這枚圓環綻放出紫色霞光,在半空中迅速變大,眼看著就要套在老金的身上,旁邊卻忽然飛過來一個酒壇。
那酒壇一邊旋轉一邊飛行,好似一個旋轉的陀螺猛地撞來,剛剛好撞上了司空鱗的紫色圓環。
砰!
隻聽一聲巨響,圓環上的靈光儘數消散,而那酒壇卻是完好無損,穩穩當當地落在梁言等人的桌上。
見此情景,司空兄弟的臉色同時一變。
兩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另外一桌的剛毅刀客。
那刀客始終自斟自飲,不與任何人交談,卻在剛才突然擲出酒壇,打落了司空鱗的圓環法寶。
“嗬嗬,好膽量,好氣魄!”
刀客的臉上露出了豪爽的笑容,向梁言等人隔空抱拳道:“很久沒有見過像三位這樣有膽識的人了,這壇酒是葉某敬你們的。”
“哦?”
梁言心中頗感意外。
他沒想到,這位刀客居然出手幫老金擋下了司空鱗的一擊。
要知道,得罪了司空鱗,就等於是得罪了整個黑龍宮,雖然這位刀客實力不俗,但也沒必要為他這樣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對抗整個黑龍宮吧。
“哼!”
司空鱗臉色不忿,手中法訣一掐,似乎還要對老金出手。
“住手!”
司空絕塵低喝一聲,及時製止了他。
司空鱗雖然狂妄,但在他大哥麵前還是不敢放肆,縱使心有不甘,也隻能恨恨罷手。
“算你們三個走運!”司空鱗瞪了梁言和老金一眼。
梁言卻看都不看他,伸手在酒壇上輕輕一拍,頓時就有一股酒液從壇內衝出,在半空中一分為三,分彆灌滿了老金、熊月兒和他自己的酒杯。
“多謝贈酒,請!”
梁言和老金同時舉杯,向那刀客隔空敬酒。
刀客也大笑著舉杯,三人遙相碰杯,隨後一飲而儘!
“痛快!”刀客哈哈大笑。
熊月兒見狀,也學著眾人的模樣一飲而儘,但她不擅飲酒,才剛剛下肚,臉上便泛起了紅暈。
“哈哈,人族有一句話叫‘酒逢知己千杯少’,這倒是沒有說錯。來來!我再敬三位一杯!”
那刀客繼續斟酒,與梁言、老金對飲,梁言自是來者不拒,儼然把司空兄弟當成了擺設,看都不看一眼。
司空鱗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他死死盯著梁言和老金兩人,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恐怕已經把他們千刀萬剮了。
與其相比,司空絕塵還算淡定,雖然他心中亦有憤怒,但此人城府極深,這點小小的侮辱在他看來不算什麼。
“大哥,這三人不過是通玄境的小妖,居然敢在你我麵前放肆,實在是膽大包天!要不我來出手,把他們三個都打發了,也落個清靜。”司空鱗暗中傳音道。
司空絕塵聽後,微微搖頭,同樣傳音道:“既然那人出手,就說明有意保下他們,咱們此行是為了拉攏,沒必要與他翻臉。”
“可是……”
“沒有可是,父親有令,在外一切由我做主。”
“唉!好吧。”司空鱗心有不甘地歎了口氣。
司空絕塵說完,再次換上了笑臉,在旁靜靜等待。
等到梁言和刀客對飲三輪之後,他才笑著上前,向那刀客拱手道:“十絕之一的‘無敵刀絕’大駕光臨,我兄弟二人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那刀客慢悠悠地將酒杯放下,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看來,你們黑龍宮早就掌握我的行蹤了?”
司空絕塵陪笑道:“像您這樣的高手突然到訪,事先也沒打個招呼,我黑龍宮免不了有些緊張,自是要打探清楚的。”
刀客哈哈一笑,道:“你們不必緊張,我葉孤舟來這裡隻是為了遊山玩水,和你們黑龍宮無關。”
“原來如此。”
司空絕塵微微點頭,臉色放鬆了不少。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楊白鳳,後者立刻會意,上前笑道:“葉前輩難得來我們黑龍城,兩位少爺為您準備了一點薄禮,希望能入前輩法眼。”
說完,拍了拍手。
水榭珠簾無風自動,陣陣幽香裹著鈴聲蕩漾,六個身著霓裳的妙齡女修款款而入,纖腰輕擺間,腳踝上的銀鈴發出了清泉般的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