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城牆上方,司空絕塵瞪大了雙眼,喃喃自語道:“神龍殺陣的力量為什麼在減弱?”
猛然間,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難道是……城內的九處陣眼被攻破了?”
一想到陣眼,他就想到了司空鱗。
按理來說,以司空鱗造化境的修為,鎮守城內的陣眼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但現在敵人大軍壓境,他卻遲遲沒有出現,這就已經說明問題了……
“蠢貨!”
司空絕塵在心中大罵了一聲。
他沒想到,隻是檢查城防這樣一個簡單的任務,司空鱗居然都做不好。
這位黑龍宮的大少爺無比後悔,就不應該對自己的二弟有一絲信任,可惜現在已經悔之晚矣,眼看神龍殺陣的威力越來越弱,敵人攻入城內隻是時間問題了……
“蠢貨!司空鱗,你真該死啊!”司空絕塵麵露絕望之色,仰天怒罵道。
轟隆隆!
又是一聲巨響,護城黑龍的半個腦袋都被打掉,一部分“裂海玄光”落在城牆上方,頓時燃起了無邊的烈焰。
城牆屏障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痕,數百名妖修被這股強大的力量直接抹殺,屍體從城牆上滾落下來,瞬間血流成河。
那些原本趕來看熱鬨的妖修,此時也是麵色慘白。
他們知道,兩大勢力的交戰不會有半點留手,他們這些人隻會是戰火中的飛灰。
事實也正是如此,“裂海玄光”持續落下,根本不管任何人的死活。
轉眼間,城牆裂開,屍體堆積如山,無數妖修奔走逃命,熾烈的火光在黑龍城上熊熊燃燒……
所有人的眼中都隻剩下無邊的恐懼與絕望。
司空白披頭散發,癱坐在地上,看著城牆上的熊熊烈火與屍山血海,眼中滿是絕望之色。
“狂戰神!你這個瘋子!引狼入室……我黑龍宮萬年基業……全都毀在你手上了……”
麵對司空白的指責,狂戰神充耳不聞。
他沐浴在裂海玄光的光輝下,張開雙臂,任由鮮血浸透衣袍,眼中燃燒著複仇的快意,對著黑龍城發出了陣陣狂笑:
“哈哈哈哈!司空白!看到了嗎?這焚城之火,便是祭奠我父我母、我族萬千亡魂的香燭!黑龍宮?從今日起,便讓它在這萬丈深海之下,化為曆史的塵埃!”
“瘋了,瘋了……”
看著癲狂的戰神,司空白隻覺內心冰涼,一股深深的無力感籠罩了自身。
……
且不提城外戰火紛飛,卻說城內,一座隱秘的地底宮殿中。
龍庭衛隊的隊長田鋒,正押送著五百多名囚徒,在這深邃幽暗的地宮中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通道到了儘頭,一扇幽暗的石門出現在視線中。
田鋒沒有多想,手中長鞭一揮,將這五百多個囚徒都趕到了門口。
“墨老,貨物我全部帶來了,請您驗收。”
話音剛落,就見那石門轟然打開,緊接著一名身材佝僂的老者倒背雙手,從門內緩緩走出。
“咳咳……”老者咳嗽了幾聲,目光在那些囚徒的身上一掃而過,淡淡道:“這些都是主修水屬功法的妖修嗎?”
“回稟墨老,我已經檢查過了,錯不了的。”田鋒恭敬道。
麵對眼前這位神秘的老者,他不敢有絲毫怠慢。
雖然不知道這老者是何來曆,但他曾經見過一次,自己最尊崇的三少爺在此人麵前亦是畢恭畢敬。
而且,每次有這種囚犯被送到黑龍城,三少爺都是讓他轉交到這位老者的手中,似乎有些秘密,連三少爺本身也不能觸碰。
“很好。”
墨老微微點頭,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慈祥的笑容:“田鋒,你作為司空白最得力的手下,每次押送囚犯的任務都是由你來做,老頭子都快記不得這是我們第幾次見麵了。”
“這是第九次。”田鋒恭敬道。
“難為你還記得……想當初你第一次來的時候還隻是金丹境,沒想到一轉眼這麼多年過去,你現在已經是通玄巔峰了。”
“是啊,多謝黑龍宮的栽培,這份恩情,我田鋒沒齒難忘。”
“嗬嗬。”
墨老臉上的笑容越發慈祥:“這是最後一批‘貨物’,田鋒,你勞苦功高,也是該休息休息了。”
“休息?”田鋒微微一愣,臉上露出了迷茫之色。
還不等他有所反應,就見墨老的右手輕輕一抬,原本枯槁的手掌被一層墨玉光華籠罩,五根手指在瞬間扭曲、拉長,化作了猙獰可怖的巨大利爪!
噗嗤!
一聲沉悶得令人心悸的撕裂聲,回蕩在地宮幽閉的空間內。
墨老那隻猙獰的墨玉龍爪,如同穿透一層薄紙般,毫無阻滯地洞穿了田鋒的胸口。
“嗬……嗬……”田鋒臉上的迷茫迅速被極致的痛苦取代。
他死死盯著眼前的老者,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為什麼?我田鋒忠心耿耿,為什麼要……”
“我當然明白你的衷心。”
墨老嗬嗬笑道:“隻不過現在外麵不太平,如果放你出去的話,可能會被彆人搜魂。反正你也是衷心耿耿,在這最關鍵的時刻,當然要用死來幫我們黑龍宮保守秘密了。”
“你!”
田鋒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怨恨之色,可惜後麵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就這樣慢慢癱倒在地上。
墨老見狀,大袖一揮,田鋒的屍體瞬間消失,隻留下一縷淡淡的青煙。
他漸漸收起了笑容,抬頭看向遠處,目光深邃,似乎透過漆黑的地底,看到了外麵紛揚的戰火。
“打吧,你們就打吧……等我拿到不死天龍的遺骨,你們所有人都要死!”
說完,抬手打出一道法訣,將那五百多囚徒都收入了袖中。
隨後身形一閃,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