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的很慢，來到一個樹蔭下初寒妞停下車，下車透透風，她感覺非常壓抑，使得她呼吸困難。
三個老人都走了，爺爺奶奶是她最親的人，而牟奶奶也跟親奶奶似的，對自己喜愛有加，原本想做她的孫媳婦，也沒做成，牟澤變心了。
來回踱步，她想不出以後該怎麼抉擇自己的擇偶問題，找個樸實厚道的，知道疼惜自己的就行，有學曆都不可靠，他們會看不起自己是一個村姑。
”寒妞，你在這轉悠啥？”韋勝開著三輪車過來問。
”是韋爺爺，”初寒妞哭道，”我剛從橫道河子回來，牟奶奶去世了，我去的當天晚上人就走了。”
”得的啥病？”韋勝下車問。
”心梗，過完年犯過一次，”初寒妞喃喃地說，”出院後來我家住了一段時間，又去了她二妹妹家，她家在橫道河子。”
”你怎麼不回家，在這等人呀？”韋勝說。
”我有點心亂，想靜靜就下車了，”初寒妞回說。
”走吧，一會去菜店，我做幾個菜，”韋勝說，”咱爺孫倆有啥話嘮扯嘮扯就結開了。”
”那我先去菜店，”初寒妞說，然後上車調頭去鎮裡的菜店。
菜店門反鎖著，韋爽然和韋媚爽在屋裡，初寒妞報出姓名，兩個孩子才肯開門，韋爽然在和麵。
洗了手，初寒妞把韋爽然替下來，她幫著和麵，包子餡也都調製完了，有大頭菜粉條和芹菜肉。
一個小時後韋勝回來，把菜搬下車擺到貨架上，坐歇會兒開始包包子。
”有個學校食堂定了一百個包子，”韋勝說，”錢都給了，在咱這兒預定了兩天，明天還有。”
開始包包子，韋勝和初寒妞包，韋爽然擀皮，小手挺麻利，皮子薄厚均勻，一看就知道常擀。
一鍋又一鍋出鍋，學校取走了，剩下的現賣，一個晌午把蒸的包子都賣了，要不提前留些作為午飯，真就一個不剩。韋勝掂待幾個菜，和初寒妞喝了啤酒。
說起牟奶奶，初寒妞又哭了，還說了她和牟澤拉倒了，他看好班級一個女同學，答應畢業後給辦進體製內工作。
”你今年才二十，能碰到中意的，”韋勝勸慰說。
”暫時不考慮處對象，”初寒妞說，”我要聚精會神賺錢，有了雄厚的經濟基礎，人的身價也就厚重了，我不能找個瞧不起我的人。”
”趁著年輕多賺點錢，沒錢不行，”韋勝感慨地說，”奮鬥幾年，積累些積蓄，咱誰也不攀比，但要打好經濟基礎，自己行才行，指靠彆人總不是個事，這個社會像你這樣好心的少，我是祖墳冒了青煙，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第二個你這樣的。”
”好人還是挺多了，那些做慈善的心都好，”初寒妞自謙地說。
”那我就太幸運了，”韋勝滿足地說。
”我現在無牽無掛，”初寒妞袒露心扉說，”我可能會常出門幫人做直播帶貨，韋爺爺，你去村裡上菜順便到我家看看，家裡還有幾個活物，他們得吃得喝，我常麻煩賀大爺和張叔也不好意思，大壯叔家離我又遠。”
喝了酒就不能開車，到晚上酒勁差不多過去，初寒妞才開車回村裡。
感覺很累，身子挨到炕上就沉沉睡去，這幾天沒休息好，可算有解乏的機會，一覺睡到半夜。
腦子猛地閃過一個念頭，牟奶奶給她的玉佩我是不該還給牟澤，那是作為孫媳婦的信物，她現在沒資格要。
糾結於該不該物歸原主，雖然牟奶奶辭世，她有後人，這個東西就該屬於牟澤？
從櫃子裡翻騰出來，拿在手上左看右看，越看越愛不釋手，不，我不該自作主張，這個物件是牟奶奶給我的，我沒有權利決定易主，即便是她孫子也不行。
玉佩，發出異樣的光澤，在光澤映襯下，走出一個老太太，細細打量，她正是牟奶奶。
老人家走到初寒妞近前:”這個玉佩，你要好好收留，它是我贈與你的，你就有擁有權，即便我不在了，即便你不能做我的孫媳婦，它仍歸你所有。你留著是個寶物，如果你還給牟澤，這個就是災物，它會要了他的命。”
一個激靈，初寒妞握住玉佩，另一隻手合在上麵把它蓋住，牟奶奶也就此消失，但聲音還在耳畔:”你就踏實地留著，雖然你做不成我的孫媳婦，但我也不希望我孫子遭遇不測，這個玉佩對你是個吉物，對他就是一個凶物，哪怕有一天他朝你要，也不要給，給了，我孫子就沒命了。”
聽到牟奶奶的教誨，初寒妞沒有害怕，儘管她知道牟奶奶已經不在人世，在幾天前就為古，她對自己好，自然也就不會怕什麼，難道這個玉佩真的有說道，可是牟澤真的要，怎麼辦？
魂魄的牟奶奶似看到了她的心裡動態，又警告說，”牟澤，有我在還有所顧忌，我不在了，他啥事都能做出，有那麼一天，他找到你索要那塊玉佩，你千萬彆給，找個理由，就說找不到了，他也就沒轍了，一旦他拿回那塊玉佩，他也就不久於人世了。”
”牟奶奶，我記住了，”初寒妞答應道，”我不怨恨他拋棄我，也不會惡意去害他，這個玉佩我會保管好，哪怕他說破天我也不會給他。”
抬起扣在玉佩上的手，牟奶奶站在玉佩上，踏著閃爍的光澤，仙然而去，走的那麼輕盈，那麼飄逸，好像去接受神的洗禮。
困頓中初寒妞回到屋裡，躺在炕上，手裡那塊玉佩滑落到炕上，化作一股青煙不見了。
到早晨，初寒妞被鄰居家的公雞喚醒，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才六點，就又睡下，她和牟奶奶去她家的大棚，她們在給秧苗捆紮，不然都傾倒了。
大棚裡的菜長得真好，豆角架上枝條掛滿沉甸甸的豆角，摘了幾大筐，都讓韋勝拿去菜店賣，春季的豆角五塊多一斤，一聽說是初寒妞家大棚種的有機豆角，出售的甭提有多快了，拿來的豆角都沒購賣，還問她家大棚還有什麼菜，啥時候下菜，到時電話通知他們來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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