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早晨，賴麗霞起床，像往常一樣伸了個懶腰。但她很快就察覺到了異樣，睡衣胸前有一塊濕漬，顏色渾濁，她心裡“咯噔”一下。
再仔細感受，腋窩處傳來一種難以言喻的不適感，這種感覺已經持續好些日子了。她皺著眉頭，心中滿是擔憂。
她把這件事告訴了初夏，他聽後，眼神裡也閃過一絲擔憂，但還是故作鎮定地說：“可能沒什麼大事兒，咱們去醫院看看大夫咋說吧。”
去了醫院，在導診台問了工作人員，掛了乳腺科的號。
乳腺科的診室外，坐著好幾個候診的患者。有年輕的姑娘，麵容憔悴，眼神中帶著恐懼；也有上了年紀的婦人，表情平靜，似乎已經看開了一切。
賴麗霞坐在椅子上，眼睛緊緊盯著診室的門，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內心的惶恐如同潮水般一波一波地湧來。
她聲音有些顫抖地對陪診的初夏說：“我是不是得了乳腺癌了？”
“彆瞎說，你家又沒有這方麵的遺傳史，淨嚇唬自己！”初夏假裝鎮定地安慰說。
聽了初夏的回話，賴麗霞小聲說：“這症狀，你看那睡衣上的東西，還有腋窩難受的樣子，我上網查了，感覺很像……”
初夏打斷了她道：“網上的東西能信嗎？很多都是危言聳聽。咱們等醫生看了就知道了。”
候診的求醫者一個個進了診室，終於護士叫到了賴麗霞的名字。她愣了一下，緩緩站起身，和初夏一起走進了診室。
診室裡很乾淨，白色的牆壁，簡單的桌椅，牆上掛著一些乳腺結構的示意圖。醫生是一位中年女性，戴著一副近視鏡，看起來很和藹。
她微笑著讓賴麗霞坐下，問道：“怎麼了？”
賴麗霞把自己的症狀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發顫。醫生一邊聽，一邊在病曆本上記錄著。初夏在一旁緊緊握著賴麗霞的手，給她力量。
聽完後，醫生說：“你先彆太擔心，這種情況有很多種可能。我先給你做個簡單的檢查。”
醫生開始進行檢查，她的手法很輕柔，但賴麗霞還是緊張得身體有些僵硬。
檢查完後，醫生說：“從初步檢查來看，不太像是乳腺癌。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建議你再做一個乳腺彩超。”
賴麗霞和初夏聽了醫生的話，心裡稍微鬆了一口氣，但還是不敢完全放鬆。他們按照醫生的指示去做了乳腺彩超。
在彩超室外麵等待結果的時候，賴麗霞的手心裡全是汗，初夏隻能不停地安慰她。
等拿到彩超結果，他們又急忙回到診室。醫生仔細看了看結果，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說：“放心吧，不是乳腺癌。你這是乳腺增生，雖然有些症狀讓人擔心，但隻要按時吃藥，調整生活習慣，就沒什麼大問題。”
賴麗霞聽到這個結果，激動得眼眶都紅了，初夏也長舒了一口氣。她對醫生說：“謝謝您，醫生，真的把我嚇壞了。”
醫生笑著說：“現在很多人一有點症狀就往最壞的方麵想，其實很多時候都沒那麼嚴重，不過定期檢查還是很有必要的。”
從醫院出來後，賴麗霞感覺外麵的陽光格外明媚。她對初夏說：“經過這次，我才知道健康有多重要，以後我也要少生氣，氣大傷身，火走一經，病都是這麼來的。”
初夏摟著她的肩膀說：“是啊，以後咱倆不要再吵架了，我們都一把歲數，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該好好生活才是。”
到家後初夏跟韋勝給賴麗霞請了假，說身體有點小毛病，需要在家服幾天藥。之後他又去泡菜廠上班。
路上初夏接了一個電話，對方稱是上午給他媳婦看病的侯大夫：“你是初夏吧，你媳婦賴麗霞得的是惡性腫瘤，當她的麵我不便直說。”
腦子嗡的一下，初夏鎮靜了片刻才說：“大夫，下步該……怎麼治？”
侯大夫：“要不你再到彆家醫院看看，不過片子顯示不會錯，賴麗霞的症狀還在中期，目前的手段，一個是手術切除，一個保守治療服藥，再就是定期複查。”
初夏感覺自己的世界瞬間暗了下來，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向健康開朗的賴麗霞會得這樣的病。
他的手微微顫抖著，手機差點掉到地上：“大夫，手術的成功率有多少？”
初夏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侯大夫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這種腫瘤的位置比較特殊，手術風險很高，成功率大概隻有百分之四十左右。保守治療的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製病情，但無法根治。”
初夏掛斷電話後，失魂落魄地走向泡菜廠。到了泡菜廠，工人喬鐵力看到他臉色蒼白，便關心地問道：“初廠長，你咋了？看起來像丟了魂兒似的。”
初夏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說，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道：“鐵力，我媳婦得病了，是癌症。”
對方力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怎麼會這樣呢？嫂子看起來身體一直挺好的啊。”
“我也沒想到，上午去醫院檢查，結果剛剛大夫打電話告訴我，她得的是惡性腫瘤。”
喬鐵力安慰道：“初廠長，你先彆慌，說不定是誤診呢。你再帶嫂子去大醫院看看吧。”
初夏點了點頭，可心裡卻像壓了一塊大石頭。
下班後，初夏匆匆趕回家。一進門，就看到賴麗霞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看到初夏回來，賴麗霞關切地問：“今天在廠裡累不累啊？”
看著麗霞，初寒強忍著心中的悲痛，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不累。”
晚上，初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賴麗霞察覺到了他的異樣，便問道：“初夏，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今天感覺你怪怪的。”
略為猶豫，初夏還是決定先不說，他害怕賴麗霞承受不了這個打擊，於是說道：“沒什麼，可能是今天工作有點忙，累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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