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寒指了指這地上的劍,“你聽,這滿劍塚的劍,在他出現的這一刻,都沉寂了下去,似是不敢再喧囂。”
柳劍棠眯了眯,“好像還真是這樣……”
蕭玉寒仔細回想了一下,隨即說道“咱們天劍宗出過很多劍道高手,但有此風采的,當世師兄你一個,往前推,有記載的楊罪一個,還有當年的天劍七雄,不過這些都不像,師兄,你聽說過蘇衍嗎?”
“祖師爺的名號我怎麼會沒聽過,等等……你的意思是……”
“沒錯,師兄,你和楊罪老英雄身上,都沒有他那種超然物外的氣息。”
說完蕭玉寒緩緩走上前去,那個被蕭玉寒認定為蘇衍的男人其實是一道靈體,而且這個男人好像看不見蕭玉寒二人,隻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直視西方,片刻之後突然放聲大笑,笑聲響徹天地,竟是驚動了整個天劍宗,許久之後,在天劍宗的高手紛紛趕到此地,
那黃杉男子轉身看向眾人,或者說他根本看不見,隻是朝著這個方向走來,他穿過蕭玉寒還有眾人,緩緩朝著天劍宗祠堂走去。
一行人跟在身後大氣不敢出,直到他在祠堂內停下。
隻見他看向牌位最高處,那位和祖師爺蘇衍並排的牌位,那牌位上寫道蘇氏柳靈素靈位。
黃杉男子走上前,似是想要取下靈牌,但身為靈體的他又不能觸碰實物,隨即又很是失落地歎息了一聲。
許久之後他轉身盯著眾人,突然說道“你們跟著我做什麼?”
此話一出,眾人驚訝不已,原來這個男人能看見他們?
此時葉青雲領著眾人跪在了黃杉男子麵前,“天劍宗,第七十七代掌門葉青雲,拜見前輩!不知前輩高姓大名!”
“我嗎?我就是一個道士,死都死不安寧啊,那小子,你過來!”
說著,黃杉男子指了指蕭玉寒,蕭玉寒有些不解,緩緩走上前去,“前輩是在叫我嗎?”
不料,黃杉男子突然一巴掌打在蕭玉寒後腦勺,但沒有停手,一直動手打,一邊還很是憤怒的說道“兔崽子!叫你拔我墳頭草!叫你手欠!你修行就修行!拔我墳頭草作甚!?”
一連好幾下,直接給蕭玉寒打懵了,黃杉男子似是還沒有氣消,但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蕭玉寒這才想起自己剛才覺得那草有些不凡,所以順手給扯了起來,“前輩對不住啊,我不是有意的,您……”
“前輩個鬼啊,這是天劍宗對嗎?怎麼這麼落魄?話說你一個掌門怎麼才這點兒實力?唉……昆侖仙宗怎麼樣了?天劍宗有沒有狠狠揍那些昆侖的小兔崽子們呀?可彆說你們經常挨他們揍啊,我丟不起這人!”
此時柳劍棠輕聲回答道“前輩,昆侖仙宗後繼無人,如今仙門,天劍宗為首。”
黃杉男子這才注意到了柳劍棠,突然眼中一亮,“誒!你這小子有點意思啊,無上劍心,嘖嘖嘖,亡命之道,還是不行啊,小子,聽我一句勸,你現在這是沒得救咯,要麼一輩子保持一顆無敵之心,遇強則強,但有動搖,便是你身死之日!”
柳劍棠一愣,皺起了眉頭,幾位了解柳劍棠同門都害怕此時柳劍棠聽到這話不服氣,有些擔憂的看向柳劍棠,可柳劍棠並沒有惱怒,或許他知道這黃杉男子說得對,於是很謙遜的說道“多謝前輩指點,晚輩明白的。”
不料,此話一出,黃杉男子突然皺起了眉頭,搖頭歎息,“唉……完了,你怎麼能這麼謙遜呢?你不是應該很放肆的說一句要你管,老子就從來沒怕過,有種咱們打一架?快,學著我剛才那話說一遍。”
一眾人紛紛皺起了眉頭,柳劍棠更是臉色難看的盯著黃杉男子,越發不解。
“前輩莫要說笑。”
黃杉男子腦袋一歪,“我像是在說笑,若不是看你在這群人中實力最強,我才懶得廢話呢?小子,照我說得做!”
柳劍棠眉頭一皺,看了不遠處葉青雲一眼,葉青雲也摸不著頭腦,但也點了點頭,示意柳劍棠照做。
一向狂妄慣了的柳劍棠竟然有些猶豫,但他還是學著黃杉男子的語氣說道“老……老子從來就沒有怕過,不服咱們打一架?!”
“誒!對了嘛……你這個小後生得聽人勸嘛,你應是聞道之時便是領悟的那無敵之道,你謙遜個屁!不管站在你麵前的是誰,你可以嘴上謙遜,但心裡不能產生絲毫自己不如對方的想法,無上劍心本是無敵之道,切莫輸給自己!切記!”
柳劍棠似有所悟,他以為自己以劍入道之後,更該內斂鋒芒,可是漸漸的,越發覺得自己好似活得不像自己,也總是覺得無論自己再做什麼,於劍道一途都難有提升,此時聽到這黃杉男子這麼一說,心裡突然生出一絲彆樣的悸動。
就好像有什麼種子在心裡種下,生根發芽,就等著在將來的某一天開花結果。
此時黃杉男子看向眾人,“我叫蘇衍,沒錯,就是你們的祖師爺,快快快,給祖師爺磕個頭,我教你們修行呀!等下再給你們一人一件大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