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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振衣飛石(190)(1 / 2)

生隨死殉!

就在衣飛石猶豫是否讓衣長安出來接旨時,龍幼株回來了。

“已吩咐人去久荷山莊。”龍幼株看出衣飛石的猶豫,提醒道,“蛇醒了。”

蛇醒了,就不必死守著衣長安的“屍體”不放了。

前來宣旨的鬱從華與百裡簡都是自己人,百裡簡私下來見衣飛石,也正是發現榮繼珍府上氣氛不對,宣旨之前先和衣飛石通氣。

這時候稍微耽擱一會兒,聽了龍幼株的消息,衣飛石再做決定,百裡簡肯定不會有異議。

“陸氏?”衣飛石問。

“長安侯在臨江畫樓養著一位風塵名妓,名叫褚朵兒。剛剛底下人來報,這位褚朵兒收拾好行囊,早已變賣了家產,租了一艘上京的客船,正準備去京城——我那邊正帶著聽風營審著,估摸著待會就有消息來了。”

龍幼株說完之後,從袖中掏出一封折得整整齊齊的狀紙,遞給衣飛石過目。

“這是從褚朵兒貼身小衣裡搜出來的。縫在她內襯裡。”

衣飛石將供狀打開,身邊下人立刻欲返身提來燈火照明,他搖搖頭,道“不必。”

如此寒月光照之下,憑著他的目力,不必舉燈也能看清這張狀紙上的字跡。

然而,這張狀紙上所揭發狀告的內容實在太令人膽寒了。涼州名妓褚朵兒,衣長安的紅顏知己,狀告衣長安在久荷山莊私儲火|藥,暗藏奇毒,意圖伺機上京刺殺皇帝!

火|藥?下毒?伺機上京?狀紙上的詞句一句比一句荒謬。且不說火|藥如何帶進京城,毒|藥如何放進皇帝的飲食中,單單這個“伺機”二字,就顯得太可笑了。

——刺殺皇帝卻沒有完整的計劃,寄望於“伺機”?

伺什麼機?除非,在京城,他還有內應。還有能給他“機會”的盟友。

百裡簡立刻阻止道“先生,不能再查了。”

隨著褚朵兒的狀紙被搜出,整件事情已經不再像是單純的謀逆案。它更像是一樁被精心設計過,意圖構陷的陷阱——針對的不是衣長安,而是衣飛石或者衣尚予。

如果褚朵兒上京狀告衣長安“伺機”弑君,供狀公諸於眾,有人會相信衣長安所“伺”的“機會”是衣長寧和謝嫻給的嗎?衣長寧在羽林衛資曆尚淺,全憑祖蔭,謝嫻再得聖寵也握不住一絲兵權,這夫妻倆能給衣長安製造什麼機會?誰又能相信他們三個無權末職的光杆能殺了皇帝?

最關鍵的是,他們就算殺了皇帝,又有什麼好處呢?憑他們的力量根本扶不起任何人。

所以,衣長安“伺機”,隻能是等著衣飛石或者衣尚予給他的機會。

一張狀紙,圖窮匕見。

衣飛石不大同意百裡簡的想法,他看了龍幼株一眼,龍幼株神色弛然立於一側,並不顯得太緊張。顯然龍幼株也覺得這張狀紙疑點頗多“司尊怎麼看?”

“褚朵兒去年就開始變賣產業,她脫了賤籍之後,在涼州廣置田產,另有三間手工作坊,有些是她自己賺錢買入,有些直接就是長安侯的產業,記在她的名下。時間,就在太後娘娘回宮之前。”龍幼株說。

“四岸縣曬鹽場案發之前,她就準備上京告狀了。”衣飛石道。

“若她有心算計,自然早有安排。這也是理所當然之事,不足為怪。奇怪的是,她在涼州變賣產業,衣長安卻絲毫不覺得怪異不妥?任憑她變賣?”

龍幼株顯然與他的想法是一致的,結論道“長安侯知道褚朵兒的‘計劃’。”

“或者,這就是他的‘計劃’。”衣飛石道。

百裡簡聽得目瞪口呆。

如果襄國公與龍司尊的猜測是真的,那長安侯還真是在用性命坑害他全家啊!

瘋了吧?

聽事司問供的功力素來深厚,許多錚錚鐵骨的漢子進了聽事司也哭不出來,老老實實地交代了口供。然而,衣飛石與龍幼株左等右等,半宿時間過去,眼看天都要亮了,褚朵兒仍是不肯改口。

她一口咬定,她就是不忿衣長安要害神農老皇爺,她要去京城狀告衣長安弑君謀反,沒有其他內情。甚至還反駁嚷嚷,指責聽事司諸人皆是附逆者,抓她嚴刑拷打是為了替衣長安滅口。

嬌滴滴的小姑娘,熬刑時會害怕地哭泣,一張櫻桃一口卻極其嚴實,怎麼都撬不開。

夏采稟報道“司尊,時辰到了。”

聽事司問供是有規矩的,若要對犯人用刑,何種刑罰施用幾次,都有嚴格的規定。進了監獄的犯人每日過堂不能超過兩次,每次不能超過一個時辰。就是防止犯人熬刑太過,死於堂前。通常不是皇帝下了旨意必須何時出結果的案子,一旦時辰到了,龍幼株就會讓犯人下監休息,另派醫官診治。

龍幼株猶豫了片刻,看向衣飛石。

衣飛石道“把她和衣長安一齊提來。”

天都要亮了。衣飛石必須讓衣長安出來接旨,再耽擱下去,百裡簡也兜不住了。

龍幼株知道衣飛石是想用褚朵兒對衣長安動之以情。可是,她不大看好這個計劃。衣長安如果真的瘋狂到精心布局,寧願拉扯衣長寧夫妻下水,甚至用自己一條命做犧牲,也要陷害衣家,抹黑衣家,他怎麼可能對一個妓|女心懷感動?——能乾得出這種事的人,根本就沒有心了。

院中榮繼珍已經陪著鬱從華站了半晚上了。

鬱從華身負皇差,聖旨沒宣讀之前,他當然不能坐下優哉遊哉地喝茶休息。

所幸他常在皇帝跟前站班,站半晚上也不覺得什麼,上了年紀還帶舊傷的榮繼珍就很吃不消了,隻覺得渾身上下每一根骨頭都是散開的沉鐵。好在鬱從華拿著聖旨一言不發,榮繼珍不必尷尬地找話題。

聽說月牙門那邊已經去押書房裡的衣長安出來了,二人都鬆了口氣。

衣長安被敲暈之後,外人怎麼都弄不醒他,隻得把他從書房抬了出來。他就在後院,來得很快。

衣飛石走到衣長安跟前,衣長安昏睡著歪在一張倉促收拾出的小榻上,因手腳頎長,小榻伸展不開,歪歪地垂在地上,看上去很委屈——他有五分長得像衣尚予,還有兩分長得像他的娘親周氏。周氏很漂亮,有了這兩分肖似的秀氣,他那張寡淡的臉就比祖父衣尚予好看了不止一籌。

衣飛石對周氏的記憶已經漸漸地淡去了,隻記得大嫂很溫柔,總是笑,每次見麵,都會給他帶少年兒郎心儀又昂貴的禮物。

他忘了周氏。衣長安卻從未忘記過母親的“血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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