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懂懂!我是c粉!”童畫立馬表忠心。
“您看,您倆在一起多養眼啊,我給您倆拍拍照,做個相冊,拍個視頻……記錄您和石老師的甜蜜日程,以後你們倆白發蒼蒼的時候,拿出來看一看,多麼甜蜜的青春啊對不對!讓我跟您一起去吧!”
“不。”謝茂半點兒麵子不給。
他不在乎被人圍觀,和衣飛石在謝朝身邊進進出出都是奴婢跟著,早習慣了。
不過,他不喜歡童畫看著衣飛石的眼神。
明明就是垂涎欲滴!
“已經停止開放了。”衣飛石拿著錢包回來,這會兒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售票處都下班了。
童畫就拉著二人去樓外樓吃了頓飯,又去西湖邊的茶舍喝茶,耽擱一會兒人家茶舍都要打烊了,三人無聊坐在車上打遊戲。謝茂對手機遊戲興趣不大,童畫帶著他們玩鬥地主。
剛開始衣飛石不太懂規則,輸了兩把,後來這遊戲玩得就沒懸念了——
謝茂叫了地主,地主必須贏。因為毫無立場的衣飛石會幫著地主乾農民。
童畫叫了地主,地主必須輸。兩口子不單會記牌算牌還默契十足,哪怕不交換眼色都知道對方手裡有什麼牌,自己該怎麼配合放牌,簡直是合夥欺負人家小姑娘。
輸了幾十盤之後,童畫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氣得嗷嗷叫“臥槽你們這是真虐狗啊!”
“沒辦法了,既然這樣,我們三個合夥去打麻將吧!帶我去贏彆人的分!”單身狗特彆想得開,馬上準備抱大腿。
衣飛石對打牌還挺有興趣,不過,他已經察覺到謝茂意興闌珊,改口說“以後再玩吧。我今天還沒打拳,下車去運動運動。”說著把手機揣進口袋裡,和謝茂請示了一句,“先生,我舒展一下。”
“時間也差不多了,進去吧。”謝茂可不樂意衣飛石在大街上耍把式。
童畫把自己隨身筆記本翻出來,把嶽王廟各處攝像頭做了信號替換,彙報說“瞎了。”
謝茂與衣飛石相攜而去,背影消失在蒼茫夜色中。
童畫抱著自己的筆記本在車上嗷嗷叫“怎麼辦突然好想寫小說……”打開文檔呆了半小時,滿心澎湃之情一個字都寫不出來,隻好又關上。
然後,她登錄了自己的微博,發了一條他們天天虐狗。
馬上就有人評論???他們?是誰?
童畫回複你見過鬥地主農民跟地主一夥的嗎?一臉“哪怕我輸掉您也一定要贏”的表情!對!很恩愛啊!感情很好啊!——如果你是那個被兩口子聯手欺壓的農民,你還笑得出來嗎?
評論我不是啊,所以,哈哈哈哈哈哈哈。
※
半夜一點整。
謝茂與衣飛石越過高牆,進入了靜悄悄的嶽廟。
這裡隻有兩個執勤的保安,一個剛剛夜巡完畢,正在值班室煮麵條準備吃宵夜,另外一個已經上床休息了。監控屏幕裡,所有攝像頭都很正常。
二人先進了正殿,立著一尊泥塑立像,手按長劍,身著蟒袍,正是嶽飛像。
殿內沒有祭台香燭,連個拜墊都沒有。
謝茂看了一眼就知道泥塑無靈,隻好跟衣飛石再出來,往西邊的墓園去找。
墓園裡兩座墳塋兩個墓碑,分彆是嶽飛和他的長子嶽雲。墓前有石台供奉鮮花,這會兒也都被工作人員收走了。沒有香燭,沒有鮮花,一碗清水也無。
這也能稱為“廟”?沒有香火的“廟”?衣飛石感覺到一絲淡淡的淒涼。
謝茂上前一步,從隨身空間裡拿出燭台香爐,湊足十八樣貢品,點蠟焚香,屈膝下拜。
衣飛石跟著上前施禮。他其實對嶽飛沒什麼感情,畢竟是謝朝人,不屬於這個世界,對嶽飛沒什麼感情加成。隻是見謝茂恭敬下拜,他也不敢在一邊垂手乾站著。
“弟子謝茂,請嶽王爺現身一見。”謝茂用未來古音祝禱。
話音剛落,一個穿著騷氣的藍色緊身毛衣,緊身皮褲,外套純白色羊絨外套的年輕人,倏地出現在墓園中。他就坐在嶽飛墓的石碑前,哢嚓哢嚓嚼謝茂上供的甜棗,劍眉斜飛入鬢,滿臉英氣——和這會兒的吃貨氣質有點不搭。
衣飛石噎了一下。嶽飛?
那年輕人戀戀不舍地把棗核啃了一遍又一遍,不留一絲果肉“你找我爹?他出去化緣了。”
不是嶽飛。
而是當年陪著嶽飛一起冤死的長子,嶽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