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隨死殉!
周二,謝茂照約定回特事辦總部“老巢”,開始他對主食組的修真培訓計劃。
衣飛石就蹲在隨身空間的小公寓裡,老老實實地繼續處理材料。
謝茂在這方麵算得上財大氣粗,各類豐厚資源都緊著衣飛石,讓他隨意練手。怕衣飛石太過謹慎,還專門帶著衣飛石去試驗區轉了一圈,指指點點,說“都是可再生的資源,如今能量塊很多,你隨便玩兒。”
統共七萬個翻譯固件的材料,再加上衣飛石練手失誤的概率,那是得好好做上半個月了。
凡人精勤修業就沒有不辛苦的,衣飛石初初築基,哪怕有在煙水世界吸取的奇特能量打底,處理半天材料也會累得精疲力儘。
他中午打坐調戲兩小時,下午三四點就撿起手裡的材料繼續處理,到晚上又是精疲力儘。
謝茂也不心疼。他心疼衣飛石不許減重,鬨得衣飛石撐著一身肥肉與他訂婚,衣飛石當然不會怪罪他,隻是心裡多少怏怏遺憾,謝茂豈會看不出來?
愛之不以道,適足以害之。謝茂明白這個道理。這神魔亂飛的世界,衣飛石須有自保之力。
何況,衣飛石原本也不嬌氣,是被他強行嬌氣了。
特事辦老巢位置敏感,小招兒不適合跟隨,被謝茂差遣跟著容舜去“上班”。
常燕飛也是特事辦掛了名的正式成員,組織關係已經被轉移到剛上任不久的“謝主任”名下,這天與役鬼米粉一起,跟著謝茂去了老巢。
二人坐著地鐵去了城中村,在混亂繁雜的小巷裡,找到一棟老舊的居民樓,底下一排七八間半明的地下室,來來回回全是特事辦的後勤人員。
地下室往下還有樓層,七彎八拐走了大約一百米地道,經過三層身份驗證,終於抵達老巢。
——每一層驗證都把米粉給捉了出來。可見專門管理非自然力量的特事辦也不是吃素的。
饅頭和炒麵在門口候著,握手敘禮“老大,弟兄們都等著你呢。”
謝茂說“我聽說有異類就業計劃對吧?找個人,帶米粉去注冊。”
米粉曾在主食組任職,死亡後會自動注銷身份。現在米粉沒有合適的身份,進入老巢被揪出來三次查問證件,謝茂給齊秋嫻打了三個電話,才順利把米粉帶進來。
反正常燕飛都能轉關係到他名下,擔任作訓處秘書科科長,每天跟在他身邊玩兒就是上班了,還能拿全勤獎,謝茂覺得,怎麼就不能給米粉弄個正式身份呢?——米粉很期待重新回到特事辦。
特事辦的異類就業計劃,主要針對的是力量強大的山精妖怪古神地仙,對付起來太傷神了,不如招安。還真沒有招募過米粉這樣的小鬼。饅頭和米粉不是一個小組,不大熟悉,聞言眨了眨眼。
炒麵不言不語,立刻帶著米粉打申請報告去了。
特事辦主食組共有成員四百多人,除了身負任務實在無法脫身的,全都收到通知趕來培訓。
謝茂對主食組的培訓也很現實,並不講什麼玄而又玄虛無縹緲的大道。當堂教了幾個實戰適用的小法術。全都是禱係法術,隻要存心正大,不思惡念,專注力在及格線上,都能夠成功。
神佛是超越時空的存在,謝茂所教的禱係法術來自於未來,借用的也都是未來神仙的力量,與目前的禱係法術體係難度不大一樣。畢竟,未來是個全民皆可修真的時代,人們在生活中對各種小法術的運用已經成為日常,也不再存有門戶之見。
當然,如果想要在基礎之上加以深造,未來時代的人們也要讀大學,上修真專業。
謝茂打算上午教幾個小法術,摸一摸底子,下午再做個書麵考試,挑選出合適的人選,小班培訓。
——修真就是這麼一回事,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講大課完全沒問題。然而,特事辦不是學校,是個目的性極強的暴力機構,謝茂既然被任命為作訓處主任,就得服從政治規律,怎麼也得教出幾個能與隱盟對抗的高手做政績。否則怎麼交差?
主食組的紀律非常好,所有成員都挺直腰背坐在大會議室裡,全神貫注聽課。
需要動手時,每個人的反應時間都相差無幾,照著謝茂的示範一一重複。他們都是軍中的佼佼者,智商與執行力都沒問題。上完半天課,70的成員都掌握了謝茂教授的幾個小法術。
中午十二點半,謝茂宣布下課休息。
滿屋子主食組成員沒一個發出聲響,熟練地從大會議室的六個門魚貫而出。
謝茂和常燕飛跟著一起去食堂排隊領飯,途中,遇見了刻意趕來詢問情況的齊秋嫻。
齊秋嫻目前作為代理主任,接任了丁儀從前的位置,非常忙碌。她和藹地詢問謝茂“今天的教學還順利嗎?需要什麼教具、實驗資源,打個申請給我。”
謝茂真受不了她這“和藹”的表情,第一次在越省公安廳見麵時,這位女士冷淡的模樣才是本性。
“初略看,七成都能教出來,另外三成得費點兒功夫。我沒空一個個教,下午再做進一步的甄選,先帶幾個出來。被我挑中的人,你看看能不能給批個特殊任務,跟我去杭市特訓。”不等齊秋嫻提反對意見,他補充說,“這邊的每周授課也不停下,我照舊回來。”
“我的任務是全力支持你的工作。你有什麼要求,都告訴我,可以協調嘛。”齊秋嫻立刻改口。
謝茂不禁笑了笑,才升官多久,齊媽也會打官腔了。
老巢的食堂環境很好,自助餐形式,因為今天人多,菜色也非常多,許多餐台都需要排隊。
這種環境對謝茂來說倒是挺稀奇,未來時代配給很多,服侍型傀儡偶人大行其道,服務業都是專人服務,很少出現排隊的情況。他拿著盤子挑了幾樣菜,要了一個饅頭,饅頭和煎包殷勤地幫他端上湯和水果,順勢和他坐在了一張桌上。
饅頭是原身謝茂的副手,煎包也剛剛提乾,這才敢壓著其餘三百多名同學,跑來騷擾謝茂。
“花卷不在?”謝茂看了一眼,對鄰桌的花卷招招手。
花卷臉上的暗傷曾殘留一縷陰火,被謝茂取出之後,製成了衣飛石如今的陰陽燈。恰好衣飛石修了鬼道,陰火助益極大,他處理材料時用的焙火就是陰火。謝茂並未忘記花卷這份人情。
花卷立馬抱著自己的餐盤水杯躥了過來,滿臉笑容“老大,我在第三排西邊的位置。”
“受傷了?”謝茂指了指他的肩膀。
“小傷。”花卷不在乎地笑了笑,沒有具體提及自己的任務,保密條例背得很好。
謝茂也不和他廢話,當場燒了一道痊愈符,化在清水裡,讓他服下。
花卷見過他玄而又玄的手段,一仰而儘。下一秒,他就開始摳自己的肩膀。
常燕飛壓住花卷的胳膊,撕開他狹窄的上衣,發現他半個胳膊上都打著繃帶。謝茂信手一揮,繃帶倏地切開,四條足有十多公分長、長相猙獰,似蜈蚣又似黃鱔的東西,翻滾著從花卷傷口裡鑽了出來。
“去南疆了?”謝茂問。
常燕飛阻止附近主食組靠近,拿了桌上的精鹽,灑在那四條奇怪的軟蟲身上。
軟蟲抽搐著從花卷肩膀上掉落,有一條摔在了餐桌上,翻滾數次,帶著鮮血,再摔在地上。
軟蟲翻滾的同時釋放出麻痹神經的毒素,花卷感覺不到痛,隻覺得有點憤怒,他張了張嘴,到底憋住了粗口,近乎控訴地望著謝茂“他們補品組跟我說,沒什麼問題……這叫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