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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鄉村天王(142)(2 / 2)

可是,他還是想來聽一聽。這是一種戀慕之下才會有的牽掛與好奇。他想知道衣飛石的一切,包括衣飛石年少時的狡黠。

很快,謝茂就聽見了很清晰的說話聲,是徐屈在和撥來伺候的宮人說話“不要熱水,洗澡傷陽氣,老子不得天天洗!”

衣飛石似是輕輕地笑了一聲,宮人唯唯諾諾退下。

這監聽的夾牆是特製的,具體什麼原理,謝茂也沒有弄懂。總之,鬆風院內說話的聲音能清晰的傳入夾牆之內,就似麵對麵,夾牆裡的聲音則很難外泄。前世謝茂曾命人在夾牆內放鞭炮,外邊正堂也毫無所覺。

謝茂看不見屋內發生的一切,就看著手裡的燈,靜靜聽著。

徐屈與衣飛石似是關係很親昵,衣飛石稱呼徐屈為老叔,徐屈就叫他小石頭,二人討論了一些前線戰事的問題,又很家常地提起了梨馥長公主嬌寵的衣家那對雙胞胎,謝茂甚至都認為這二人今天不會說正事了,很突兀地,徐屈說“那位恐好南風。”

一瞬間,謝茂都覺得呼吸有點緊了。

卻聽見衣飛石嚴肅、認真,甚至帶了一點犧牲的口吻,說“我知道。”

“今夜就走。”徐屈壓低聲音,冷冷地提議。

謝茂毫不懷疑徐屈的決心。他要送衣飛石離開,不惜殺信王府侍衛,一路喋血。

然而,不出謝茂意外的是,衣飛石否決了他的提議。

衣飛石說“轅門初見時,我就知道了。”

轅門初見時,衣飛石就看出了謝茂看自己的眼神不對。

衣飛石常年在軍中廝混,更不是沒有交往的紈絝朋友,男男之間的事情,他或許比京中大部分世家子弟都見得多。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了謝茂眼中的不同。——他仍是選擇了接近謝茂。

這大半夜地突然一聲啼哭,聲聞數裡,頓時就把謝茂驚醒了。

不必他吩咐,才端熱水進門的朱雨已轉身出門詢問去了。

謝茂出門雖改換了身份,沒帶儀仗,侍衛與侍從依然帶足了人數,整個小客棧已經被徹底包了下來,內外都是自己人。饒是如此,外侍長餘賢從還是立刻就帶人守在了廊下“十一爺,小的在。”這是請謝茂不必擔心,他在守門。

謝茂才不擔心。他從床上爬起來,吩咐趙從貴“水端來泡腳。”

七月天氣拿熱水泡腳,沒多時就出了一身汗,特彆解乏。趙從貴晾了半盞熱茶,謝茂才喝了一口,朱雨就回來了,回稟道“好似哪家捉奸,鬨出了人命……齊侍衛已帶人去看了,奴婢先回來複命。”

謝茂聽了也不說話,慢慢將茶喝了半盞,就要趙從貴擦腳上床。

他的好奇心一向不多,重生幾世之後就更懶得管閒事了。

朱雨立刻上來鋪床,趙從貴用乾淨的熱毛巾替他擦臉擦背,出門在外不方便,隻能這麼稍微擦一擦了。好容易擦乾淨了,朱雨也鋪好了床,謝茂就準備睡覺。今天騎了一天馬,明天還要去逛青樓,都是體力活啊……

哪曉得腦袋還沒沾著枕頭,外邊劈裡啪啦一陣頂篷摔碎的聲響,謝茂就聽見好幾聲抽刀出鞘的銳響,更兼著外侍長餘賢從的低喝“什麼人!”

趙從貴立刻撲在床前,用身體擋住了謝茂,朱雨也竄上來堵住了另外一個方向,將所有可能朝床上放冷箭的漏洞都堵上了。謝茂早知道這二人靠得住,隻是這也未免太風聲鶴唳了吧?他哭笑不得,將牢牢抵在一起的二人掰開,說“去問問怎麼回事。”

趙從貴不肯離開“殿下,再等等!”

朱雨也點頭“餘侍長在外,殿下放心!”

外邊響起低低的說話聲,沒多久,謝茂就聽見一個慘厲得不似人聲的聲音喊“我乃華林縣丞容緒岸獨子容慶!承恩侯世子楊靖逼奸不遂、屠殺華林縣令李護滿門二十三口!我乃知情人!楊家要殺我滅口!”

……愣頭青麼不是?連屋子裡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就敢這麼瞎嚷嚷喊出楊靖的名號。

也是外邊那人瞎貓碰見死耗子,遇見了喬裝改扮的謝茂。否則,哪怕是遇見京城任誰一家高官貴戚,恐怕都不敢沾他這一點兒破事。——承恩侯楊上清是楊皇後的親爹,承恩侯世子楊靖就是楊皇後的親弟弟。

誰敢為個芝麻官都及不上的八品縣丞家的小子,去招惹楊皇後的娘家?

楊靖這人吧,謝茂都懶得說他。反正謝茂重生三世,有兩世都把楊靖砍了,第三世之所以沒動手,那是還沒找著機會就先掛了……欺男霸女淩虐黎庶是一條,最可恨的是,皇帝曾讓楊靖督軍事前往西北統戰,這狗東西被俘之後不僅投了降,還替陳朝軍隊詐開了兩萬將士死守近四個月的長門關,陳朝反手就屠了彤、雲二城以示報複,十萬守城百姓儘數赴難。

這事兒擱彆人身上肯定不敢管,被謝茂遇見了……那是管定了。

“把人帶進來,孤要問話。”謝茂瞌睡也徹底醒了,起身穿衣要見人。

趙從貴與朱雨皆是奴婢,很想勸說一句楊皇後家不好惹,又沒有勸諫的資格,悶不吭聲地伺候謝茂下床。朱雨出門去傳人,趙從貴則忍不住想還是得給淑娘娘送個信兒吧?小千歲這是要上天呐!

外侍長餘賢從拎著一個灰頭土臉的年輕人進來,臉上似是刻意抹了灰,一道道的。

那人似是倉皇中想要尋找能主事的人,目光在趙從貴與謝茂身上轉了一圈,似也沒想過主家會如此年少,隱含著一絲心驚。

“你剛才嚷嚷什麼?”謝茂懶得和他廢話,“外邊捉奸的,也是捉你?”他兩世帝王一身尊貴,不言笑時自然就有一股天生的威儀鎮壓。

那人本是急慌慌地進來,見麵聽謝茂問了一句話,一顆心突然就安定了下來,仿佛天底下再沒有比這間屋子更安全的地方了。哪怕眼前的隻是一個衣飾簡單不太富貴的少年,來人也不由自主地選擇了盲信。

“草民容慶,拜見貴人。”來人屈膝磕頭。

“哦?”謝茂頗覺有趣,他沒帶儀仗穿得又普通,說是商家少爺也過得去,這人怎麼就一口咬定自己是貴人了?想想這人進門就找人的眼神,好像是篤定了屋內有一條“大魚”,看見自己就露出了一絲驚嚇,又是為何?

“你怎知我是貴人?沒見麵就嚷嚷承恩侯世子,你就那麼肯定我敢撈你?”謝茂問。

容慶低頭小聲道“草民……剛摸了一塊腰牌。”

餘賢從下意識地摸自己的懷裡,發現腰牌好端端地揣著,這才鬆了口氣。

“聽聞六王雅擅丹青、愛作白服之遊,草民摸了這塊蟠龍牌,本以為……”容慶此時也很緊張。在謝朝,蟠龍是獨屬於王爵的紋樣,又以指爪多寡區分等級。天色昏暗,他看不清腰牌上蟠龍的指爪數目,隻知道是個蟠龍牌子。

他口中的六王是謝茂的六哥謝範,愛詩愛馬愛風流,最愛畫美人,常年不帶儀仗在外廝混遊曆,尤其是聖京附近的老百姓,經常遇見溜達出來閒逛的六王。

“你倒乖覺。”謝茂笑了笑,他六哥看似不理事,其實胸有俠氣,常常路見不平。

容慶大氣不敢出。若是六王在此,他的命七成是保住了。可是,眼前這位氣度華貴的少年並非六王。——六王十多年前就迎娶了塞上第一美人為妻,今年怎麼也得二、三十了吧?不可能是眼前的少年模樣。

他不知道這少年究竟是誰。王爵必然是,可……皇帝的兒子,也是王爵。

皇帝的兒子,就是楊皇後的兒子。不管嫡庶,都得管楊皇後叫媽。這若是告狀告到了楊靖的外甥手裡,他還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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