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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4.兩界共主(58)(2 / 2)

那時候謝琰早死了好幾年了,大仇得報的謝茂都忘了這件事了。

然而,就在他登基稱帝的前一天,淑太妃一條白綾自掛而去,把謝茂雷了個外焦裡嫩。——若死的是他爹也罷了,剛死的皇帝是他哥,他娘上吊乾嘛?沒見過庶母給兒子殉葬的。這算怎麼回事?!

這個疑惑終於成功地引起了謝茂的注意。重生第二世時,謝茂就認認真真地挖掘了一下他哥與他娘之間的蛛絲馬跡。結果不出意料,這兩位還真有一腿!連謝茂他自己的身世,都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他哥兩次都心甘情願寫了那道兄終弟及的傳位詔書啊。

在此之前,謝茂對皇帝、淑太妃都稱不上多真情實意。

他心中是看不起淑太妃的。

為妾不貞,為臣不忠,為母不慈(謝茂是否為奸生子不清楚,但淑太妃在謝茂登基前自縊,害謝茂坐朝初期被罵得位不正,所以連親媽都容不下他,被罵出翔),一心一意隻愛自己的奸夫,不惜為奸夫殉死,簡直……沒法形容這麼個貨!

要不是親媽,謝茂都想一碗鴆酒直接把她弄死。

現在,謝茂覺得,他所有“以為”的真相,恐怕都有待商榷。

那個在皇帝駕崩之後,悄無聲息自縊而死的“戀愛腦”,也許,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淑太妃。淑太妃與皇帝之間,也許,也根本就不是謝茂所認為的那麼一個瓊瑤劇本!

淑太妃分明對皇帝忌憚至極,她由始至終都戒備著皇帝。

若非這一世謝茂突然放飛了自我行事剛烈果斷,淑太妃還是會和從前一樣偽裝著失去了愛情就無法苟活的模樣,根本不會露出這一絲獠牙。

她柔弱,是為了保護兒子,她剛強,仍是為了保護兒子。若謝茂仍是從前那樣對誰都好的傻白甜,她就委曲求全保兒子一世長安,若謝茂像今日這樣會殺人會借勢了,她就……扶兒子位登九五。

這麼彪悍慈愛一個親媽,我竟然誤解她幾輩子!

謝茂跪在淑太妃床前,微微低頭“阿娘是說,他因一句謠言殺了阿嫂,也不會放過你我母子?”

淑太妃本來以為要和兒子好好解釋許久,哪曉得才說了一句話,兒子就自己想明白了,高興得撐起病體緊緊搭住謝茂的肩膀,笑道“好好,茂兒,阿娘好高興。你可終於開了竅了。——對,他為一句話,連相扶多年的楊後都殺了,你我又算什麼?”

“可是,阿娘。”謝茂不懷疑皇帝的刻毒,可皇帝不會真這麼蠢吧?“阿嫂才薨了,您這裡再出事,明眼人都能看出這事兒不尋常,反倒引人矚目……”

淑太妃微微笑道“你說得對。所以,他不會這麼快就下手,但他遲早會下手。”

“所幸,我們也隻需要這幾個月時間。”淑太妃胸有成竹。

他故意吩咐侍衛們即刻收拾起才拆開的行囊,風急火燎地“落荒而逃”,臨走時又“心生貪婪”,把楊竎帶來的二十多匹健馬順手牽走,一路奔馬嘶鳴、煙塵滾滾,鬨得大半個城門鎮都被驚醒,當街臨門的商戶紛紛推窗察看,議論紛紛。

一路朝著文帝陵的方向狂奔了幾個時辰,天大亮時,青梅山的衣大將軍行轅近在眼前。

衣尚予此時正在過早。聽說謝茂來訪,衣尚予連早飯都顧不上吃了,扔下半個饅頭就起身,一邊往堂上待客,一邊問來回事的役兵“小石頭回來了嗎?”兒子被拐了,老爹心裡著急!

役兵想了想,肯定地說“沒有。”

衣尚予頓時氣得牙癢癢。好你個謝十一!騙我一兄弟一兒子,今天還敢上門?

待客是在二堂。衣尚予進門時,碰上了提著藥箱匆匆趕來的軍醫,往前一步,就看見他的帳前校尉伏未正蹲在一個麻袋前邊,絮絮叨叨地說什麼,幾個人圍在伏未的身邊,不時動手搓出一塊血帕子來。

一身白衣常服的謝茂斜倚在條案上,百無聊賴地啃著一塊醬肉,吃得滿嘴流油。

——失去了蟠龍王袍與王爵禮儀的環繞,這少年仍是隨便擱哪兒都矜貴無比的天生貴氣。

滿堂血腥氣。軍醫告罪一聲就衝了上去,伏未似是鬆了好大一口氣“你可來了!這姑娘頂骨好似被打破了,我……”

“你起開!”軍醫將伏未一腳踹開,衣尚予才看清那破麻袋裡,裝著一個昏死的少女。

謝茂將最後一口醬肉吃完,拿熱毛巾擦擦手,叫得親熱“衣姊夫。”

衣尚予與他敘禮落座,謝茂看上去就是風塵仆仆、滿身疲憊的模樣,來得又這樣早,倒不像是從山中下來,偏偏要問“恰好有事請教殿下。我那不爭氣的小畜生平白不見了兩日,上下都找不到人,殿下可曾見著他了?”

謝茂裝傻“啊?”立時將容慶拉了來擋槍,“姊夫,此事情急,還請姊夫援手!”

衣尚予豈是好糊弄的主兒,也架不住容慶滿心冤屈一身悲憤,沒等衣尚予再問,容慶已噗通一聲跪在衣尚予跟前,拿出昨夜對付謝茂的架勢,砰砰砰狠磕幾個頭,地板上瞬間就濺出血來!

衣尚予正經刀山血海裡趟出來的殺神,這點兒鮮血根本不放在眼底。他皺眉,是因為他已經察覺到了,謝茂這是故意帶了個麻煩給他。

衣尚予皺眉,不必他吩咐,服侍在帳下的兩個親兵即刻出列,齊齊頓住腰間佩刀,同時架住容慶腋下,反手一扣,就將容慶死死製伏在地上,彆說磕頭,動都不能再動一下。

這親兵二人出手整齊劃一,沒有一個多餘的動作,可見訓練有素。

“此人是誰?”衣尚予問謝茂。

“昨夜偶遇的路人。為何在此,叫他親自向姊夫說明。”謝茂表示孤口渴不想多說話。

衣尚予總不能讓謝茂彆喝茶了帶著人滾,他隻能聽聽看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麻煩。

容慶就保持著一個被兩把佩刀製伏在地上的憋屈姿勢,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講了一遍。

他說楊靖逼|奸不遂殺人滿門時,衣尚予目無表情,他說楊靖酒醒後怕、屠滅縣衙役吏時,衣尚予目無表情,他說楊靖勾結守備將軍簡薛殺良冒功時,衣尚予終於沉下了眼眸。

衣尚予是個不太像武將的武將。與他威震天下的戰神之名相比,他一直顯得寡淡而儒雅。

一直到現在,謝茂才感覺到他深藏在骨子裡的鋒芒,就似利劍出鞘。——露出鋒芒的衣尚予,僅僅隻是抬起眼眸,一股深沉的銳利與危險就靜悄悄地統治了整個廳堂。沒人敢大喘氣,連謝茂都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他覺得好像回到了前世朝堂上聽衣飛石大將軍解說戰局的時候。

容慶被押在地上看不清衣尚予的表情,可他仍舊準確地感受到了衣尚予的殺意。

這顯然是針對簡薛的殺意!

相比起無差無職的謝茂,身為天下武官之首的大將軍衣尚予,才是真正該做主的人。

容慶埋頭痛訴“大將軍!您可知道徐鄉百姓是何下場?簡薛不止斬男丁首級邀功,婦孺也不放過。十一二歲的男丁也罷,七八歲的孩童滿臉稚嫩,竟說小兒為匪盜望風撅壕,三個小兒人頭記作一級斬首……”

“衣大將軍,您怎能讓這樣狼心狗肺、蒸害黎庶之人,在您帳下逍遙法外?”容慶大聲問。

在謝朝,大將軍乃武官之首。文帝在世時,曾組建樞機處,以大將軍為樞機處長官,協理天下武事。須塗虜汗國覆滅之後,樞機處被裁撤,然而,衣尚予的大將軍行轅,仍舊是謝朝最重要的武事衙門之一——朝廷任命京畿係統以外的武官,除了兵部的文書之外,還得大將軍行轅加蓋簽押。

儘管簡薛任職的守備軍不在衣尚予治下,可簡薛既然不在京畿軍係,升遷的文書上就必然加蓋了大將軍行轅的簽押,容慶說簡薛在衣尚予帳下效命,大體上也沒有問題。

衣尚予指著麻袋裡的少女,問“她又是何人?”

容慶被押著看不見他的指示,旁邊親兵提醒了一句,他義憤填膺的怒火瞬間就熄滅了,黯然答道“她是承恩侯府上使女,同情草民遭遇,暗中幫草民逃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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