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隨死殉!
天靈靈地靈靈月半出鬼門何況,按照常理出牌,小衣全家都沒救了。謝茂這回打算握著一把好牌儘數亂打。
明知道徐屈在旁虎視眈眈,他故意摟著衣飛石的肩頭,慢慢將熱烘烘的毛巾貼住衣飛石腰間,衣飛石還要推辭,他就眼也不瞬的看著衣飛石的雙眸,輕聲道“背上浹汗,自己哪裡方便擦?你是屬閨女的嗎?居然還不讓舅舅動手。”
衣飛石莫名其妙就覺得他一雙眼睛帶著怪異的溫度,燒得自己頸側都淌出細汗了。
“那……那卑職謝謝殿下。”
徐屈簡直都要看不下去了,用力咳嗽一聲,再咳嗽一聲。
謝茂恍若未覺地繼續給衣飛石“擦汗”,確實很老實地將他背後的汗珠都擦乾了,朱雨來換了毛巾,謝茂故意摸摸衣飛石的背心,說“汗濕了。伺候清溪侯換身中衣。”衣飛石才剛被賜封了鄉侯爵位,封地就在清溪鄉,所以謝茂稱他為清溪侯。
衣飛石被他擦得怪怪的,聞言猛地鬆了口氣,不迭點頭“好好。”
好個屁啊,你這娃是不是傻?徐屈終於憋不住了,說“清溪侯來得匆忙,不曾帶著衣物!”
清溪侯三字喊得斬釘截鐵,衣飛石悚然一驚,終於察覺到這位老將的不滿與提醒。
謝茂笑道“孤帶著呢。朱雨——”
不等朱雨應命,衣飛石已慌忙拒絕道,“不必勞煩貴屬。卑職已經好了……”
見徐屈已經完全領會了自己的“用意”,衣飛石也變得誠惶誠恐,謝茂就鬆了口,不再堅持服侍衣飛石更衣,退而求其次,“背後擦了,前邊也擦擦……”
才剛剛拒絕了謝茂的“好意”,麵對著他溫柔地注視,衣飛石竟不敢再說一個不字。
於是,謝茂就高高興興地拿過搓好的熱毛巾,將衣飛石好好地“擦”了一遍。
歇了片刻之後,吃了瓜,喝了茶,重新上路。
謝茂再讓馳風給衣飛石騎,衣飛石連道不敢,上馬之後直接躲到了徐屈的身邊。
謝茂似是看出了些什麼,也不再勉強。隻要衣飛石沒偷偷掉隊、掉頭回青梅山的大將軍行轅,他今日在徐屈麵前所做的一切,已經足夠表態了。——隻要扣住了衣飛石,再傳出他對衣飛石心存不軌的風聲,不愁衣尚予不跟他懟起來!
不然,他把徐屈要來乾什麼?他這輩子都不想當皇帝了,要個單眼飛將來當擺設嗎?
把戲做足又吃了小衣豆腐的謝茂心情大好,當先打馬飛馳而去。
待回到山間行宮,天已徹底黑了下來。
謝茂命人帶徐屈找地方安置,即刻撥了供養與宮人去伺候,衣飛石也期期艾艾的想跟著徐屈一起走。——這少年是真的想明白什麼事兒了?
謝茂頗覺有趣,他其實是想留衣飛石在身邊住,不過,真沒存著什麼邪念。
就是想著前世戀慕之人,忍不住想要更親近些。想著人伺候他高高興興的飯食,想看看他年少天真的情態,想聽他的聲音,想看看他的身影。——難道他還真能把這少年小衣捉來吃了?
現在衣飛石想明白事兒了,知道躲著他了,他就把同宿的念頭熄了。
不過,戲要做足。當著徐屈的麵,謝茂故意拉著衣飛石胳膊不放,又是摟小腰,又是牽小手,口口聲聲叫外甥,要和外甥抵足而眠。嚇得衣飛石磕磕巴巴地搖頭,說“殿下,卑職睡相不好,半夜要打拳……若、若是冒犯了殿下,那可太不好了……”
謝茂故作一副突然想起這少年武力值頗高的忌憚樣,皺眉道“是麼?”
衣飛石不住點頭“正是正是!卑職晚上頭睡枕頭,白天起來就是腳睡枕頭了。特彆不好!”
謝茂方才遺憾地說“那好吧,你今日暫且與徐將軍擠一擠,明日孤讓人在寢宮旁邊收拾個廂房出來,你再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