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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2.兩界共主(186)(2 / 2)

這六個字從楊靖口中砸下,霎時間滿堂寂靜。

坐在一旁的承恩侯楊上清簡直都驚呆了,他真恨不得打死楊靖,心中咆哮著怒問你個坑爹的混賬東西啊,知道西城兵馬司的指揮使是誰嗎?你表舅錢彬啊!敢說昨晚在城外的凶徒是陳朝探子,你這是要把你表舅坑死?

與此同時,老桂坊,胭脂樓。

趙從貴在廂房內點香去穢,朱雨利索地拆換被褥,謝茂施施然舀了幾瓢水洗去滿身風塵,對著屏風外懵逼的粉裙妓|女說“如今不必你伺候。爺先睡個覺。”

昨天早晨折騰到現在,來去奔波百多裡,馬都累得跑不動了,何況是人?

衣尚予問謝茂有何打算,謝茂說要回京城。

他確實回京城了,不過,他一沒有去找皇帝投案自首,二沒有找淑太妃商量對策,依然是微服白身悄悄進京,一溜煙就竄進了風月馥鬱的老桂坊。大白天的,老桂坊還沒徹底醒來,興衝衝跑來嫖妓的信王也不在乎,拿錢砸開了胭脂樓的大門,咱先睡覺。

滅國之後被發賣在青樓賣身的龍幼株迎來送往已有近五年,第一次遇見謝茂這樣的主兒。

她愣愣地看著廂房裡的一切都被換了個遍,那俊秀瀟灑的少年郎就埋頭紮進了自己的繡床,很快就發出輕微的鼾聲。——這是鬨哪樣?

青梅山。

衣尚予先收到了徐屈遞來的信兒,信中說,謝茂對小石頭心懷不軌?

——心懷不軌到把小石頭丟在山裡,自己跑去城外找個大|麻煩?衣尚予很信任徐屈,可他也覺得這其中或許彆有內情。至少,信王是不太像真的對兒子有什麼心思的樣子。

未時初,宮中傳來皇帝口諭,請衣大將軍進宮。

未央宮。

羽林衛將軍低聲回稟“陛下,承恩侯府四公子身上的傷處……不似陳朝手段。”

皇帝還有心思笑“這也看得出來?”

羽林衛將軍無奈地說“是否陳朝手筆不好肯定,可陛下……這像是咱們的人乾的。”

皇帝就不笑了。如今的羽林衛將軍是皇帝在東宮時的私兵首領,最是心腹,他若說“咱們的人”,那就肯定是東宮時期用過的心腹老人,而不是登基之後朝廷選官來的臣工。

想想楊靖描述那外族探子十五六歲的年紀,再有羽林衛將軍所說的“自己人”,皇帝哪裡還笑得出來?京中十五、六歲又能帶著高手出行的少年不少,他兩個兒子年紀也差不多。可是,能用得上他在東宮時的心腹舊人的,隻有幼弟謝茂一個。

“立刻去找!叫信王馬上來見朕!”

謝茂想起趙從貴是跟在梨馥長公主跟前的,而梨馥長公主正在和衣飛石會麵……小衣真出幺蛾子了?謝茂一邊佩服衣飛石搞事的能力,一邊扣扣索索地仰頭“老皇叔,問完沒?侄兒腿要廢了。”

義老王爺看著他膝蓋下墊著的厚實拜墊,一時無語。

謝茂使個眼色,朱雨忙帶著侍人上前,服侍義老王爺落座飲茶。

謝茂拎著趙從貴跨出殿門“怎麼了?”

趙從貴湊近他耳邊輕輕將畫樓殿內發生的一切說了,隨後,他親眼目睹了謝茂臉色變得一片陰冷肅殺的全過程。

謝茂一把推開趙從貴,大步朝畫樓殿走去。

常清平帶來的消息,當然不可能是聽錯了聽岔了。他沒聽見長公主用針折磨衣飛石的過程,可他聽見了長公主對衣飛石的羞辱責罵,聽見了尤嬤嬤掌摑衣飛石的聲音。他聽出了母子間的不和。

謝茂從未想過衣飛石會有這樣的母親。——他知道衣尚予疼寵衣飛石,寵得過分,比長子還看重幾分,就以為衣飛石在家中必定受儘了寵溺。他怎麼也想不到,馬氏是這樣的母親!

謝茂一路壓抑著怒火大步走近畫樓殿,見著緊閉的殿門,怒氣支使他一腳將之踹開!

可是,他立於殿門之外,深吸數息,竭力壓住了這股衝動。

——這扇門,他不能踹。

他當然不怕得罪梨馥長公主。可他必須顧及衣飛石的體麵。馬氏都知道關上門折磨兒子,他若一腳踹開了殿門,將衣飛石的狼狽處境大張於天下,何啻於對衣飛石公開處刑?

這不是可以公開宣稱母不慈則子不孝的現代社會,這個時代的孝道是沒道理可講的。

母慈,子要孝,母不慈,子一樣得孝。否則,等待著兒子的就是身敗名裂。

踹開這扇門之後,他能做什麼?他是能嗬斥馬氏,還是能痛打馬氏?當著衣飛石的麵,他什麼都不能做。倘若他在衣飛石在場的情況下傷了馬氏一根毫毛,哪怕隻是羞辱了馬氏一句,衣飛石都會落下個對母親心懷怨望、不對母親施救保護的罵名。

既然什麼都不能做,他還踹那扇門做什麼?讓衣飛石成為坊間風聞茶餘飯後的談資嗎?

怒火梗在謝茂心口,憋得他臉上陣陣發青。更讓他憤怒的是,殿內竟然還傳出了巴掌聲。

她打小衣!她居然還在打小衣!臥槽死婆娘!氣得眼前有了一絲暈眩的謝茂微微伸手,趙從貴立馬扶住了他。

“叫門。”謝茂強忍住心疼與怒火,儘量平靜地吩咐。

即刻就有小太監上來扶住謝茂,趙從貴親自上前一步,在殿前高聲道“長公主殿下,咱們信王千歲請見。”他這尖尖的嗓子極有穿透力,透進宛如刑場般的畫樓殿內,驚破了壓抑與陰霾。

梨馥長公主氣急之下,命令左嬤嬤與尤嬤嬤一齊掌摑衣飛石,常清平去謝茂來,這之間不過短短幾句話的功夫,衣飛石就被抽得滿臉是血,哪裡還能見人?

梨馥長公主不驚不慌,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袖,由席前的侍女扶著起身,迎至殿前。

殿門打開,謝茂就看見梨馥長公主依然端莊安靜的秀麗臉龐。

“千歲來了。”她很客氣地襝衽為禮,姿態安閒。

謝茂看著她竟然也沒有漏出一絲惡意,笑道“就和老皇叔隨便說了兩句,完事兒了就來看看長公主。和小衣聊得怎麼樣?他沒有向長公主告狀說我欺負他吧?”

梨馥長公主微笑搖頭。她在人前一向寡言少語,對誰都是滿臉不輕慢也不諂媚的微笑。

往日謝茂隻覺得她安分,今天看她微笑不語,就恨不得一巴掌抽爛她的臉。

“小衣?怎麼不過來?”謝茂一邊笑問,一邊將手一伸,不太禮貌地推開了堵在殿門口的梨馥長公主,硬生生擠進了畫樓殿。

從未被人如此失禮對待的梨馥長公主笑容微僵,緩步跟了上去。

衣飛石正匆忙係好腰帶,以手擦去嘴角斑駁的血漬。

他也顯得不甚匆忙。因為,在謝茂大步衝近畫樓殿時,他就聽見謝茂那毫不遮掩的腳步聲了。

他耳力好,梨馥長公主與嬤嬤們聽不見信王來了,他能聽見。他還聽見信王在殿門前深吸了幾口氣,停了片刻,才忍著怒火吩咐下人叫門。

這種感覺很奇特。衣飛石很難形容。這應該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在家時,母親總會無緣無故地找茬懲戒他,在母親跟前說得上話的,隻有父親與長兄。可是,每每他被母親找茬懲戒時,父兄多是找借口將他支開,在母親跟前為他周旋開脫,那時候父兄的情緒,也總是憐惜心疼,覺得他很無辜可憐。

——沒有人覺得母親錯了。更沒有人會因為他的遭遇對母親表示出憤怒。

隔著一道殿門,衣飛石都感覺到了信王那一腔幾乎噴薄而出的怒意。他知道,信王是在替自己憤怒,為自己不平,信王不是簡單地憐憫他,覺得他無辜。信王的怒火衝著他的母親,信王覺得他的母親錯了!

從來沒有人為他的遭遇憤怒。所有人都認為,母親有肆意對待他的權力。衣飛石也從不否認母親對自己的權力。可是,當他感覺到謝茂的憤怒時,他還是覺得……儘管有些大逆不道,他還是覺得心中多了一絲雀躍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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