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隨死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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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團刷掉權不辛的修士多達數十人,
參與了分贓活動的修士也有近二十個。謝茂並沒有追究質問其餘人等的罪過,僅僅把充當殼子鎮護衛的陽樹明與洛塵留下,
問明來龍去脈之後,廢去了二人修為。
洛塵被衣飛石箭術所懾,心誌被奪,僥幸活下來就已感恩戴德,
並不敢爭辯憤怒。
反倒是一開始就被衣飛石一箭射飛的陽樹明,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弄昏了,
醒來時恰好看見衣飛石輕描淡寫廢了同僚洛塵,
下一個就輪到自己,又驚又怒,還有幾分受騙的羞惱“這座殼子鎮由妙物山莊寶璣真人庇佑,你們是哪裡來的邪修野道肆意為惡,還不速速懸崖勒馬……”
衣飛石倏地將陽樹明身上的法袍撕了下來,
指尖有鋒芒伸縮吞吐,刺在陽樹明眉心處。
“你若是普通修士,今日且無災禍。”衣飛石宣判,“既然身披日月監護萬物,
隨波逐流淪入邪道,
罪在不赦。你這等人,不能做修士,更不能做執行者。廢去修為是懲戒也是保全。”
說完這話,
他逼在陽樹明眉心處的鋒芒倏地下劃,
刺破紫府洞穴,
徹底廢去了陽樹明的修為。
紫府破碎,靈台大亂。
陽樹明兩眼翻起青白,口中吐出一縷清氣,境界瘋狂下跌。
“我我必要上稟恩師,殺你償命!”陽樹明怒吼。
在殼子鎮上當護衛的修士分為兩種,一種是修為到了瓶頸,師門認為沒什麼價值的普通弟子,在某個境界待的時間太長了,就被師門放到殼子鎮上自力更生,另一種則是宗門精英寵兒,每升一個境界,夯實基礎之後,就被宗門放到殼子鎮上修行煉心,隨時都能回宗門繼續修行。
陽樹明已經是被宗門不再看好的棄子,在妙物山莊附近的殼子鎮上充作護衛已近十二年,宗門早就斷了給他的配給。他把師父付陽子哄得挺好,付陽子隔三差五地就從指縫裡漏點東西給他。
也正是因此,陽樹明隻說找師父給自己報仇,並沒有報出宗門名號——宗門不可能替他出頭。
衣飛石本想提醒他,地獄門前僧道多,旁人犯過也罷了,身披法袍的修士搞“修真黑社會”,絕不可能有好下場,心魔劫就過不去。他說廢去陽樹明的修為是懲戒也是保全,這絕不是大話。
結果這人這麼牛批哄哄,被廢了修為都要嘴強放個狠話……
他悄悄看了謝茂一眼。
謝茂的反應和他一樣,二人當即招來星舟,轉身便走。
——行,你找師父來報仇,有本事你去哭著告訴師父,我是誰!
類似於“我衣飛石堂堂男子漢,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有事我接招,你來xx地找我”的豪言壯語,若非坑人計劃需要,或是涉及到君聲國體的正式場合,衣飛石絕不可能說。
宇宙這麼大,他和謝茂的旅行又能做到全無痕跡,乾一票就跑完全無壓力。
謝茂那不要臉的脾性與衣飛石對敵奸滑的心思完全契合,二人在對摯愛親友自己人的態度上或許有爭議,對付外人簡直是天然契合。衣飛石很不必擔心謝茂覺得他失了丈夫氣。
倆人乘上星舟倏地遠去,謝茂心情不好,躺在沙發上仰頭望天,久久不語。
機械傀儡則在旁邊一趟來一趟去地轉悠,小音箱裡喋喋不休“上稟恩師,殺你償命。”
謝茂突然將身邊的北鬥劍飛了出去,機械傀儡手腳四肢與軀乾分開,躲開那把劍之後,又當當當拚了回來——傀儡能躲開,可見謝茂沒有動真格。知道謝茂不樂意了,這機械傀儡總該消停些了吧?
並沒有。
它就像是一隻被主人用皮球砸中腦袋的狗,興奮地抱住北鬥劍送回謝茂手邊“再來再來!”
正在憂傷的謝茂瞬間破功,將臉埋進衣飛石懷裡“這沒心眼兒的憨貨。”
那邊機械傀儡已經歡快地飛了出去,準備好迎接飛來的北鬥劍,手舞足蹈“再來!”
謝茂是必然不肯陪這二傻子玩了,衣飛石順手將北鬥劍投出。
轟隆一聲——
天邊有濃雲翻湧,雷聲近在咫尺。
暴雨霎時間傾瀉而下。
原本露天的星舟自動撐起透明的護罩,將暴雨阻擋在穹頂之上,濃雲如鉛,厚厚地壓在東南角。
機械傀儡將北鬥劍抱住,重新跑了回來,這回直接交給了衣飛石。它不在乎陪它玩的是謝茂還是衣飛石。不過,謝茂和衣飛石都看向星舟外的同一個方向,機械傀儡也擠了過去,將腦袋放在船舷上,看了半天都看不懂“下雨?”
下雨有什麼好看的?跟著謝茂衣飛石在各個荒星上旅行,它已經是個見多識廣的機器人了。
又有驚雷劈下。
翻滾的鉛雲中,隱隱有血色浮動。
機械傀儡睜著它沒什麼用處的眼睛拚命地看,隻隻看見粗大的雨點兒劈劈啪啪往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