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隨死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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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掌門,
該有些決斷。”衣飛石提醒伽羅真人。
其實,
自從伽羅真人揭穿她與溫葙雨的母子關係之後,事情就變得很明朗了。
仙途漫漫,
寂寞荒涼,
凡俗間的父母夫妻都很難追得上修士求仙的步伐,
修士走得越遠,身邊的親朋故交越少,
於是,
修士最重視的隻能是與自己同行的道侶。這是一種超脫了俗性的深切羈絆。
黃梨真人以元嬰期渡劫,
修行至少千年以上,她的大徒弟溫葙雨看骨齡卻不超過二百歲。
從前的道侶去哪兒了呢?很可能是死在了修行之中,
或者在與伽羅真人一係鬥爭中隕落。
單從生得粗壯不文的蔣雯來看,黃梨真人並沒有執迷皮相的毛病,收徒時能做到一視同仁。然而,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好看的壞人和難看的好人之間,黃梨真人的選擇必然是後者。但,好看的好人和不好看的好人之間,
她也無法克服人性地選擇了親近前者——她更喜歡溫葙雨和梅霏。
年輕漂亮的大徒弟,旦夕服侍在身側,這樣的釘子太狠了,
釘得黃梨真人心神迷亂,
言聽計從。
黃梨真人與溫葙雨是如何的相處方式,
蔣雯為尊者諱為逝者諱,
不能說得太清楚,
在場這麼多妙物山莊的弟子,總會有人知道內情。這種事情怎麼瞞得住?
衣飛石要伽羅真人親自認罪處置溫葙雨等人,是給妙物山莊眾多弟子一線生機。
謝茂把溫葙雨拎了出來,要溫葙雨親自認罪。
陛下一言九鼎。謝茂不會迂回著找尋佐證,他說要溫葙雨認罪,溫葙雨就必須說出實情。
在場皆是修士,普通的搜魂咒不好使,那就隻能出大招。衣飛石顯出法相,翻開生死冊,黃泉白骨筆就能逼迫溫葙雨的魂魄直接開口,太一鏡翻查記憶,直接揪出真相。
“掌門三思。”衣飛石再次提醒伽羅真人。
——盧隨心正在追殺謝茂。一旦衣飛石顯了法相,在場眾人全都會被滅口。
謝茂目前正在氣頭上,誰都勸不住。當然,衣飛石也不是很想勸。不讓謝茂對這群喪了人倫的逆徒發脾氣,叫謝茂憋著?叫謝茂懟自己人?……那還是收拾這群沒人倫的吧。
妙物山莊所有長老弟子的目光,都集中在伽羅真人身上。
壓力從自己身上挪到了母親身上,溫葙雨有些站不住了,眼底隱隱透出一絲焦躁。
衣飛石從溫葙雨的眼底甚至看出了一些難以察覺的動搖,似乎他再給伽羅真人一些壓力,或者說,伽羅真人稍微流露出一絲為難,溫葙雨很可能會低頭認罪。這個害死了師父的壞徒弟,對自己的母親忠心耿耿。
伽羅真人一手拉住溫葙雨的胳膊,一隻手輕輕摩挲他的腦袋,歎息道“傻孩子。”
“我這些年把你放在黃梨師妹身邊,也不曾私下關切過你,是為了保護你的身份,不讓外人因為你的身世覬覦你。我忘了孩子都需要媽媽的關懷。”她溫軟的手貼著溫葙雨的臉頰,滿眼心疼與溫柔,“可是你真的不必為了媽媽做這麼多。媽媽和你師父同出一門,雖非血裔骨肉,卻是法裔至親。唉。”
這鍋推得太生硬,一番話說下來,長老們齜牙,弟子們抽氣,溫葙雨直接傻了。
伽羅真人還捧著溫葙雨的臉,看著溫葙雨直接懵逼的雙眼“葙兒。”
溫葙雨才從恍惚中醒來,想明白伽羅真人剛才說了什麼話。媽媽的意思是,她沒有暗示我哄師父儘快渡劫,這一切都是我為了博取母親關注私自犯下的錯,和她無關……她,要我認罪。
是啊,這種情況下,不認罪又能怎麼辦呢?媽媽也沒有辦法了。我不能拖媽媽下水。
不等溫葙雨說話,太一鏡已經自動證偽。
伽羅真人又重新說了一遍“傻孩子。你不是我肚皮裡爬出來的,隻是我真元代孕的諸多俗子之一,合該替我當此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