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爾伯特越是阻止,薩爾比越想離開,他幾乎可以確定對方正在暗中策劃著某件事情。不管他策劃著什麼,隻要能和溫瑟拉彙合,就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離開了灰魚鎮,走了半天多的時間,一陣淡淡的煙霧突然出現在了山林之中。
有人在燒荒嗎?薩爾比四下看了看,周圍好像沒有農田。
“要繞路嗎?”向導問道,“有一條路可以繞過這片樹林,隻是要多走三天的路程。”
這煙不算濃,經驗告訴薩爾比這應該不是山火。
“我們還要在樹林裡走多久?”
“不用太久大人,黃昏之前我們就能穿過這片林子。”
薩爾比下令繼續前進,走了一小會,他突然覺得有些暈眩,眾人的臉色也非常的差,有人揉著額頭,有人不停地咳嗽,還有幾名士兵不住的嘔吐。
倒是那名向導神色如常,他回過頭道“大人,是不是需要休息一會?”
薩爾比艱難的搖著頭“快,快點離開這片樹林。”
向導麵露難色道“我看大家都走不動了。”
“彆,彆廢話!快走!”
向導聳聳肩道“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可是出於一片好心。”
看到向導的神情如此平靜,薩爾比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他拔出長劍,指向了向導的脖子,喝道“你到底是誰?你把我帶到了什麼地方!”
向導輕鬆躲過長劍,轉臉看著森林的儘頭。
兩名少年推著一架輪椅緩緩走了過來,詩人坐在輪椅上,淡定的笑道“神罰之主的信徒都這麼粗暴嗎?他真是出於好心,你們就快死了,為什麼不好好休息一會再上路呢?”
“全員備戰!”薩爾比奮力揮起了長劍,可胯下的戰馬突然栽倒,帶著薩爾比重重摔在了地上。
煙有毒,可為什麼向導沒中毒,那個瘸子也沒中毒?
他永遠也想不到,坐在輪椅上的是火神的四階信徒,他能自如的操縱有毒的煙霧,讓煙霧不會傷害到自己人。
當然,自己人的數量不能太多,以詩人目前的實力,至多能保證五個人不受到傷害,而且他自己必須距離敵人非常的近。
“我跟你走了好長一段路,你知道這對我來說有多麼辛苦嗎?你為什麼不乖乖留在鎮上?為什麼不把你的人全都聚集在城堡裡?你知道這些煙霧有多麼珍貴嗎?我攢了整整三個月,全都被你給浪費了。”
“開弓!放箭!”薩爾比聲嘶力竭的呼喊著,可他手下的士兵根本沒有拉開長弓的力氣。
“我們走吧,一會再來收屍。”詩人衝著向導揮了揮手,他們轉眼之間消失在了密林深處。
薩爾比掙紮起身子,率領著神罰者們想逃離這片森林,可無論他們走到哪,淡淡的煙霧一直跟在他們身邊。
……
深夜,曼達睜開了雙眼,他看到自己的經驗條已經走到了儘頭,看來自己要和五階信徒說再見了。
更糟糕的是,在曼達認識的所有人當中,沒有一個經曆過降階,包括老山羊在內,誰也不知道降低一階會是什麼樣的後果,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
按照普羅米修斯的神諭,曼達率人在荒山野嶺之中穿行了二十多天,攻占了三座小鎮,可隻收獲了七顆神血石,距離一百顆的目標還有二十八顆,曼達真的絕望了。
他本能的打開了冥河島嶼,想要再碰一次運氣,摸索之間,他看到了一絲希望。
“一、二、三……”曼達笑了,托卡給他送來了九顆神血石。
還需要十九顆,還有希望!曼達咬咬牙,低聲禱告“偉大的赫爾墨斯,請你看向這裡,我想活下來,求求你讓我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