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士兵當場給百夫長下了跪“大人,我早就想這麼做,但我沒有勇氣,感謝您幫了我。”
百夫長和士兵相擁而泣,最終被德懷特拖著離開了連雨城。
連雨城失守了,準確的說,根本就沒有守,德懷特選擇了直接棄城。
他懷疑這座城市受到了詛咒,有時候又會覺得這座城市受到了主的祝福。
在他每一次痛哭的時候,他感受到了罪孽帶來的疼痛,也感受到了救贖帶來的喜悅。
……
攻下了連雨城,布魯托終於不用每天熬製那複雜的藥粉了,他不能理解曼達和列奧的想法,既然曼達能在井水裡投毒,為什麼不直接投放劇毒,毒死對方?
曼達耐心解釋道“原因有三個,一是真正無色無味的毒藥太過罕見,而且很難大量熬製,但懺悔之毒恰好具備這兩樣條件,像我這麼靈的鼻子都無法察覺。
二是隻要有人或牲口被毒死,敵軍會立刻發現井水有毒,並且會嚴加防備,但懺悔之毒幾乎讓人感覺不到自己中毒了。
三是德懷特需要活著,這人活下來還有用。”
布魯托不解“讓他活下來有什麼用?”
曼達笑道“這是列奧的主意,他要締造一個傳說。”
“孤影軍團的傳說?”
曼達搖頭道“屬於大主教霍威特的傳說,他是永遠的大主教,他帶著主的神聖光輝,感染了德懷特,讓他放下武器,讓出了連雨城。”
布魯托抿了半天嘴唇,說不出話來。
最終他隻冒出了一句“看來德懷特死定了。”
曼達聳聳肩道;“這就看他造化了,如果他不想死,也可以投奔到神聖大主教的懷抱。”
說話間,一名士兵正在井裡打水,布魯托上前喝止道“等一下,那水不能喝。”
曼達瞪了布魯托一眼,示意他不要說破。
士兵看著布魯托道“為什麼不能喝?”
布魯托踟躕半響道“水,還是,燒開了喝,好一點。”
……
當晚,連雨城裡舉辦了盛大的慶祝儀式,來自南方的各路領主開懷暢飲,共同慶祝這場偉大的勝利。
貝薩流改變了對曼達看法,他不再厭惡曼達,甚至還多少有一些欽佩。
他本想借此機會和曼達好好聊一聊,可沒想到整場宴會,曼達愁容不展。
等宴會結束後,曼達怏怏不樂坐在城堡的花園裡喝悶酒,貝薩流走上前去,坐在他身邊,帶著長者的關懷問道“有什麼煩心事嗎?”
曼達搖了搖頭。
“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出來,我們是盟友,彼此之間應該保持信任。”
貝薩流再三追問,曼達終於說出了心聲“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最終的勝利。”
“我對陛下,對您,對政務大臣忠心耿耿,絕無半點私心雜念。”
貝薩流道“這一點我也認同。”
“您真的認同我嗎?”曼達的眼眶濕潤了,“您一直都在懷疑我的忠誠。”
看著曼達眼裡的淚光,貝薩流突然覺得鼻子酸酸的。
“孩子,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明白一個道理,想要獲得一個人的信任不是件容易的事。”
“大人,我現在依然不能獲取您的信任嗎?”
貝薩流的眼睛也濕潤了“你已經得到了我的信任。”
“大人,我為您所做的一切,還不能證明我的忠誠嗎?”
貝薩流聲音顫抖道“任何人都不能質疑你的忠誠。”
“大人,我們之間不會再有猜忌和懷疑了吧?”
“當然不會!忘掉那些不愉快的過往吧!”貝薩流的眼淚落了下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夜為什麼這麼容易激動。
曼達接著說道“大人,我想當個大公,你覺得這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