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爾斯趕緊打斷了塞勒斯,這個時候如果敢提起謝爾泰不光彩的過去,彆說乞求收留,恐怕他們都無法活著離開妙音城。
“大公,我之所以把羅瑪帶來,是因為她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將領,她願意在戰場上為您衝鋒陷陣。”
“將領?這我倒是聽說過,”謝爾泰笑道,“傳說在抽紗城有個很會打仗的女人,一仗打到了曼達·克勞德賽的床上,我真的很好奇,曼達·克勞德賽到底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能征服像你這樣的野獸,你說說看,他是怎麼做的。”
羅瑪低著頭,謝爾泰皺眉道“怎麼,你不會說話?我差點忘了,你是個啞巴,不會說話也沒關係,把你的衣服脫了,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人還是野獸?”
納爾斯乾笑一聲道“大人,在這裡……”
謝爾泰怒道“我讓你說話了嗎?”
納爾斯不敢作聲,塞勒斯怒視著羅瑪道“你沒聽到大公的命令嗎?”
羅瑪咬著牙,身體在顫抖。
謝爾泰起身道“你這是什麼態度,蔑視我嗎?”
塞勒斯大公狠狠踢了羅瑪一腳“你在等什麼?想害死我們嗎?”
羅瑪閉上了眼睛,去解自己的衣帶,眼看她要把戎裝脫下來,忽見一名侍衛上前,與謝爾泰耳語了幾句。
謝爾泰神色凝重,對納爾斯道“先在這裡等我,我有很多事情要和你慢慢聊。”
謝爾泰走了,納爾斯低聲對羅瑪道“無論今天發生什麼,你都要承受,彆以為你在幫助我們,你是在救贖你自己,為你犯下的那些不可饒恕的罪過!”
謝爾泰的新任大將梅德瑟正在偏廳等候,他帶來了一個讓謝爾泰如芒在背的消息,他在香藤郡附近看到了一群神罰者。
“確係你沒看錯?”
“他們的服裝和旗幟那麼明顯,我肯定不會看錯。”
“巴克恩讓托蘭西來刺殺我,隨即就在香藤郡動兵,他就那麼有信心?他怎麼知道托蘭西一定能得手?”
思忖良久,謝爾泰搖搖頭道“巴克恩不會選擇香藤郡,他沒那麼蠢,在那裡他會遭到我和萊昂德的夾擊。”
“如果萊昂德投靠了巴克恩呢?”
“不可能,提豐的信徒怎麼會臣服於神罰者?”
“他們沒得選,他們沒糧食了,”梅德瑟不隻是個武將,對政務也知道一些,“一來他們走投無路,二來對我們懷恨在心,投靠巴克恩也在意料之中。”
這句話讓謝爾泰心頭一緊,說是盟友,他和萊昂德接觸的時間並不長,況且萊昂德並非貴族出身,不能指望他一直遵守盟約,尤其在麵對困境的時候。
巴克恩曾在信中提到,萊昂德已經向他臣服,也許這並不是虛張聲勢。如果他們在香藤郡共同起兵,妙音城就危險了。
謝爾泰的神色越發凝重,梅德瑟見狀,主動請纓“讓我帶五千人過去,先殲滅那群神罰者,也趁機震懾一下萊昂德,讓他知道誰才是南方的主人!”
謝爾泰搖頭道“我總覺得這裡另有陰謀,不能讓我們的士兵冒險,有比你更合適的人選。”
回到大廳,謝爾泰換了一副表情,明顯比之前和藹了許多。
“羅瑪·塞勒斯,抽紗城的名將,剛才跟你開了幾句玩笑,希望你不要介意。”
塞勒斯子爵趕緊施禮道“大公,我們怎麼會介意,您的風趣與和藹讓我們深受感動……”
謝爾泰揮揮手,示意塞勒斯收聲,不會舔,還拚命伸舌頭,他說的每句話都讓人反感。
“眼下我遇到了一點小麻煩,一群神罰者到了香藤郡來挑釁我,我手裡暫時抽不出士兵,所以需要你們的幫助,納爾斯侯爵,你手裡有多少人?”
“三千兩百多人,他們都在城外。”
“他們還能戰鬥嗎?”
“隨時可以為您戰鬥,隻是我們的補給……”
“我會給你們糧食和武器,你們可千萬彆讓我失望。”
納爾斯俯身施禮道“感謝您賜予我的榮耀。”
謝爾泰一揮手,示意會麵到此結束。
……
回到城外的營地,羅瑪鑽進自己的帳篷裡,默坐發呆。
翠堤姍來到羅瑪身邊,問道“聽說你在大公那裡受了羞辱?”
羅瑪沒作回應,她知道翠堤姍不是來安慰她的。
“這都是你罪有應得,看看你把我們害成了什麼樣子?我是侯爵的女兒,每天吃著粗劣的麵包,喝著鹽水菜湯,活的和乞丐有什麼分彆?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讓我認識了你,為什麼讓我遭受這樣的折磨!”翠堤姍罵了許久,指著羅瑪的鼻子道,“聽說你要去打仗了,你最好死在戰場上,帶著你那滿身的詛咒滾到地獄裡受苦!”
翠堤姍走了,羅瑪躺在了草席上,閉上了眼睛。
她的嘴唇在動,雖然說不出話,但她一直在重複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