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特爾心裡非常清楚,這座陷坑能延緩敵軍的腳步,但不會延緩太久,好在空中的雪花開始四下飄舞,暴風雪就要來了。
“非得等到這個時候。”瓜特爾長歎一口氣,集中精神,用意誌命令木頭姑娘們站起來。
看著飛舞的雪花漸漸遮擋了視線,曼達笑了,衝著身後打了個響亮的呼哨。
……
拜爾國的將軍沒有和士兵一起衝鋒的習慣,羅蒙洛夫正在半山坡氣定神閒的看著戰局。
起風了,好猛的風。
又是這惡劣的天氣,這群派務士人的運氣還真是不錯,如果暴風雪襲來,他隻能被迫休戰。
就讓他們多活兩天,或許兩天都不用,等風雪停下來就能立刻要了他們的命。
思索間,羅蒙洛夫忽然聽到了幾聲號角。
哪來的號角?羅蒙洛夫從來不使用號角,他都是用戰鼓作為進攻的訊號。
難道還有伏兵?
從左邊來?右邊好像也有!
羅蒙洛夫緊張的四下張望,忽見風雪之中出現了一片巨大的陰影。
長齒獸!生活在凍原的巨獸!將近一百尺高的怪物!無論拜爾人還是派務士人,這都是他們不願看見的噩夢。
長齒獸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為暴風雪的緣故嗎?
它們不該來的這麼快,這裡離凍原還很遠。
一百多頭長齒獸衝進了拜爾人的軍陣,將成片的拜爾人變成了腳下的肉泥,這些長齒獸是曼達在幾場暴風雪中收伏的,昆塔曾說它們有一百五十尺高,可實際上它們趴在地上,高度還不到九十尺,沒有人敢量它們的高度,沒有人敢靠近這些巨怪,如果不是借助天河之尺,曼達也不知道這些巨象到底有多高,九十尺的身形也足以用移動的山丘來形容。
讓曼達震撼的,不僅是它們的身形,還有它們獨特的長相。它們的體型類似長著長毛的大象,但又沒有大象標誌性的長鼻。單從臉部特征來看,有那麼一點像豬,可嘴裡還有一根長達三十尺的獠牙,隻有這一根,從上唇中央上彎而出。
它們平時以樹木為食,鮮嫩的樹葉和堅硬的樹枝都可以輕鬆下咽。但和所有的食草動物一樣,有肉吃的時候,長齒獸不會拒絕,它們不時低下頭舔舐著地上的肉泥,鮮血的味道讓它們變得興奮而狂躁。
拜爾人的軍陣就這樣被衝散了,衝到坡上的士兵也無心戀戰,他們在風雪之中根本站不穩身子,可原本被拜爾人踩在腳下的木頭姑娘們卻站了起來。
她們是大樹變成的戰士,在寒風中站的非常穩。
走投無路的拜爾人陷入了崩潰,派務士人卻還在堅定的執行著他們單調的戰術。
“一,二,殺!”
鬆散的陣型變得越來越密集,派務士人和木頭姑娘們慢慢形成了合圍,山坡之上的拜爾人陷入了絕境。
半坡上的羅蒙洛夫還在做著最後的努力,看著一頭長齒獸衝到近前,他閃過了巨獸的衝撞,用佩劍在長齒獸的腿上戳了個洞。
鮮血噴在了羅蒙洛夫的身上,他發動了五階技,毀城之軀。
他全力撞向了長齒獸,直接撞斷了它的腿骨。
長齒獸一聲哀鳴,前腿跪倒,羅蒙洛夫再次撞擊,直接把長齒獸掀翻在地。
彆說是一頭野獸,發動了五階技的羅蒙洛夫甚至能在城牆上撞出一個窟窿。
最可怕的是,隻要有足夠的鮮血,他的力量就能一直維持下去,他切開了巨獸的脖子,血液噴滿了全身,鮮紅色的羅蒙洛夫四下尋覓著敵軍的主將,他知道這些長齒獸不會無故出現,一定是受了敵軍主將的操控。
在風雪之中,他發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看那人的穿著,就知道他不是派務士人。
羅蒙洛夫高聲喊道“你是羅姆路人嗎?”
對麵回答道“是的!”
“你是克勞德賽?”
“是的!”
“敢一對一的和我較量嗎?”
“有什麼不敢?”
奧格慢慢走向了羅蒙洛夫,他說的都是實話,他是羅姆路人,他是克勞德賽家族的成員,用克勞德賽來稱呼他沒有任何問題。
羅蒙洛夫衝著奧格獰笑道“這是武者的較量,我要是贏了,讓你的人放下武器,立刻投降,你要是贏了,我立刻帶人離開這裡。”
奧格點頭道“可以。”
愚蠢,太愚蠢了,羅姆路人和派務士人同樣愚蠢,他竟然會答應如此不公平的條件。
羅蒙洛夫一聲咆哮衝向了奧格,剛衝了幾步,忽覺身體一軟倒在了地上。
曼達在背後偷襲了他,吸走了他一半神力。
沒等羅蒙洛夫爬起身子,曼達一腳踩在了他的頭上,把另一半神力也吸走了。
趴在地上的羅蒙洛夫看著奧格,咬牙道“一對一的戰鬥,武人間的戰鬥,羅姆路人,你們不知羞恥嗎?”
奧格聳聳肩道“你和他一對一,我又沒有出手。”
羅蒙洛夫怒道“你們贏了,讓我帶我的人離開這,這是你答應我的。”
奧格擦擦鼻涕道“打贏你的又不是我,他又沒有給過你任何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