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文搖搖頭道“我沒見過大主教,不光我沒見過,我的父親也沒見過。”
“你們都聽從大主教的命令,卻沒有見過大主教?”
“這是大主教定下的規矩,貴族不能麵見大主教,神罰者不能麵見國王。”
曼達一愣,這可真是罕有,王權和教權之間一線分明,這和羅姆路國可大不相同。
可如果和貴族之間沒有來往,大主教又靠什麼來維持權力呢?
“你們的王和大主教之間有沒有過戰爭?”
“戰爭?這怎麼可能?”艾克文覺得曼達的想法很不可思議,“我們的王對主無比虔誠,對大主教無比的尊重,拜爾國所有貴族都對大主教無比尊重,不尊重大主教的人視為叛國,這是拜爾國的律法。”
太神奇了,一個國王完全沒有野心,帶領著全體貴族效忠於大主教?還是一位活了一百多歲的國王,這完全不符合曼達對人性的認知。
唯一的解釋隻有一個,國王手裡沒有兵權。
可艾克文卻給出了不一樣的答案“王都有幾萬士兵,至少有三萬,他們隻聽國王的調遣。”
國王有幾萬士兵,還對大主教言聽計從?那隻能證明神罰軍的數量更多。
艾克文的答案再度讓曼達感到震驚,他不知道神罰軍的概念“沒有神罰者組成的軍隊,主的信徒不需要軍隊,有一些主的信徒擁有主的力量,他們被叫做神罰武士,在拜爾國遭遇危難時,他們要為國王而戰。”
完美的王國,和睦而融洽,和睦到了讓曼達開始懷疑國王和大主教之間的關係。
“大主教是男人還是女人?”曼達問了一個看似荒唐的問題,可沒想到艾克文回答的理直氣壯。
“當然是女人!隻有甘心一聲服侍主的純潔女子才有資格成為大主教,這是王國的律法。”
純潔女子……曼達對拜爾國越發有興趣了。
“你們的王國有很多高階信徒嗎?”曼達對這個問題不抱有太多期望,這不是一個貴族家的傻小子能掌握的信息。
艾克文再次給了曼達驚喜“王國有三位五階強者,一位是天上的將軍茹科夫,一位是地上的將軍羅蒙洛夫,一位是海裡的將軍彆林斯,他們都是神的五階信徒,強大到不可戰勝。”
曼達笑了“現在說來,拜爾國隻剩下了兩位五階強者?”
“我剛說了是三位。”
“羅蒙洛夫已經死了,你難道不知道?”曼達用一頭熊活活蹂躪死了羅蒙洛夫,至今對他死前的慘狀記憶猶新。
可這位公子似乎毫不知情“羅蒙洛夫將軍之前還帶著軍隊幫助我的父親戰鬥,我親眼見過他。”
“他已經戰死了,你的父親沒有告訴過你?”
艾克文上下打量著曼達,眼神裡充滿了鄙夷“我很怕你,可你用如此荒唐的謊言來恐嚇我,證明你的心裡充滿了畏懼。”
“謊言?恐嚇?”曼達皺了皺眉頭。
艾克文捂住了臉,雖然擔心挨打,可還是忍不住說了下去“羅蒙洛夫將軍打了勝仗,如果不是國王急著叫他回去,他早就已經征服了派務士國,我知道你有些本事,應該是個三階信徒,可你沒見過五階強者的力量,羅蒙洛夫將軍能輕鬆摧毀一麵城牆。”
這小子還真沒見過世麵,一個五階信徒在他眼裡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看來拜爾人也有謊報戰績的傳統,明明輸掉的戰爭非得說成是勝利,羅蒙洛夫在拜爾國的地位如此之高,也印證了艾克文的話,整個拜爾國就靠著這三個五階撐場子。
這倒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當初羅姆路國也隻是靠著萊西奧和龍格森撐場子,一個六階和一個五階而已,更高階層的信徒也不屑為國王效力。
“你為什麼一定相信羅蒙洛夫還活著,仗打了一半,他突然要回王都,你不覺得事有蹊蹺嗎?”
“能有什麼蹊蹺?他在回王都的途中專程找我父親道彆,我的父親為他舉辦了宴會,我還為他倒了一杯酒。”
曼達一愣,和艾克文對了一下時間,發現宴會的時間竟然在羅蒙洛夫死後的五天。
羅蒙洛夫複生了?
不可能!曼達親手燒了他的屍體。
死的那個不是羅蒙洛夫?
也不可能,曼達親手摳了他的神血石。
難道他還有個替身?
曼達對這個神奇的國度越來越感興趣,他決定先去拜會一下巴耶夫大公“在你父親的手下當中,有多少強者?”
艾克文淡然一笑,他似乎從猛達拜庫噶的身上看出了些許悚懼,隻要對方知道害怕,自己就有活著離開的機會。
“我不想威脅你,但這個世界和你想象的並不一樣,你可能真的是個三階強者,可以雄踞一方的強者,你征服了幾個派務士部落,甚至想當派務士的王,這都是一名強者該有的野心,
可如果你想挑戰一個拜爾大公的威嚴,這就太愚蠢了,我的父親身邊有四個像你一樣的三階強者,還有兩個四階強者,雖然隻高了你一階,但你應該知道這其中有多麼懸殊的差距,等我的父親帶上身邊的強者,親自來到這片土地上,隻怕連懺悔的機會都不會留給你。”
曼達聞言,神色凝重,長歎一聲道“可我已經冒犯了大公,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放我回去,我會向父親為你說幾句好話,父親非常疼愛我,他一定會原諒你的。”
“感謝你的善意,可就這麼放你回去,隻怕大公和我的誤會依舊難以消除,你父親的領地叫什麼名字?”
艾克文緊張的看著曼達,小聲回答道“叫,冰岩城。”
“離這裡有多遠?”
“不到兩百裡。”
“你能為我畫張地圖嗎?”
“你,你想做什麼?”艾克文嚇壞了,他發現曼達盯上了他的右耳。
“彆怕,”曼達笑道,“我是在想,把你的耳朵切下來給他,還是把他的耳朵切下來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