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我神之名!
“這沒道理,北方那群拜爾人根本不聽我的命令,這也算接管了一個國家權力?”
潘神捋捋胡須道“你想等到羅姆路國每一個人都聽從你的命令?那你恐怕要等到天荒地老,每個國王都希望自己所有的臣民無條件的忠誠與順從,但這隻是個夢想而已,改變一個人的思想比改變一個人的長相還困難,大部分國王到死都都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你必須要認清現實。”
曼達倒是能認清現實,可眼下的問題該怎麼解決?
拜爾人的天性和強盜沒有分彆,把他們留在羅姆路國,遲早會挑起戰爭。
“如果我不能用戰爭解決問題,那麼還會有更大的戰爭等著我,這是個無從化解的死局!我根本找不到出路!”
“覺得兩難嗎?”潘神笑了,“想當國王,又想成神,這就是你必須要麵對的困境,當然,戰爭有最基本的界線,殺一個人肯定不算戰爭,殺一百個人也未必算得上戰爭,總還有彆的方法解決問題。”
潘神走了,曼達坐在密室裡發呆。
彆的方法解決問題……對待拜爾人還能有什麼好辦法?
不過想一想這事也有點蹊蹺,讓拜爾人過來打仗,打完了再趕他們走,聽起來有那麼點不厚道。
可曼達給錢了,每個士兵都給了豐厚的獎勵,從本質上來講,這群拜爾人和雇傭軍沒有任何分彆。
既然是雇傭軍,打了勝仗拿了錢,就該回家買房子置地找姑娘,賴在這裡不走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羅瑪現在身處霜花城,她正全力召集拜爾人,讓他們離開羅姆路國,可響應者寥寥無幾。
曼達擔心羅瑪會有危險,他讓羅瑪立刻返回王都。
可羅瑪不肯回來,霜花城緊鄰兩國邊境,羅瑪擔心自己一旦離開,霜花城極有可能失守,拜爾人會借機大舉入侵羅姆路國。
曼達無法勸服羅瑪,而且羅瑪的擔憂正是曼達的要害,如果拜爾人大舉入侵,羅姆路國將再次陷入戰爭的泥沼。
隻能先讓羅瑪調查拜爾人賴著不走的原因,羅瑪第二天給曼達回了信,拜爾人表示這是他們征服的土地,這些土地理應屬於拜爾王。
拜爾人有這麼強烈的民族責任感?
要真是這樣的話,他們絕對不會加入雇傭軍的隊伍。
搶掠!他們留在羅姆路國的目的一定是搶掠!
在這個時代,雇傭軍的收入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雇主給的酬金,另一部分是戰爭之後的掠奪。
而拜爾人對搶掠有著超乎想象的狂熱,他們肯定不願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羅瑪治軍甚嚴,不允許拜爾人搶掠,以此推測,為了宣泄不滿,拜爾人拒絕服從羅瑪的命令。
曼達讓羅瑪適當放鬆對拜爾人的管束,等拜爾人開始搶掠時,再殺掉幾個帶頭的,一番震懾過後,應該能讓這群拜爾人安分下來。
可羅瑪在回信中表示,拜爾人早已無視她的管束,但他們對當地的平民秋毫無犯,每天他們隻做固定的幾件事情,吃飯、睡覺、巡邏、站哨,就連他們的軍糧都是自己花錢從農夫手裡買來的。
不搶劫的拜爾人?自己花錢買軍糧的拜爾人?在整個奧利吉諾大陸,都找不到比這更荒唐的笑話了。
在信件的末尾,羅瑪甚至稱讚這群拜爾人是她見過最優秀的軍人。
羅瑪的反應很奇怪,與此前對拜爾人的態度有著極大的反差。
作為將軍,她的士兵失控了,作為曼達的女人,她男人的土地被彆人占據了,站在她的立場上,她沒有稱讚拜爾人的理由。
曼達的心懸了起來,他接連給羅瑪送去了幾封書信,可羅瑪隻回了一封,她希望曼達慎重考慮當前的局勢,將北方的四座城市割讓給拜爾人。
羅瑪被挾持了!她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曼達必須到霜花城走一趟。
他打開了冥界的入口,剛要動身,卻又把入口關上了。
不是懼怕三頭犬,而是曼達覺得事情另有蹊蹺。
羅瑪是擎天神的四階信徒,又有極高的軍事素養,身邊還有不少七星城出來的老兵,就算拜爾人嘩變,也不可能輕易生擒她,至少她能發回來一封求救信,哪怕隻是一張羊皮紙,上麵沾點血跡,曼達也能知道她遭遇了不測。
為什麼連封信都沒有?
難道說羅瑪背叛了自己?曾經睡在枕邊的女人背叛了自己?
曼達拿出了一枚符咒,上麵帶著羅瑪的血,他攥緊了符咒,沒有向羅瑪傳遞心聲,他隻想監聽羅瑪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