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分享著小吃，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張曉雅還不小心把紅糖醬沾到了嘴角，陸雪笑著幫她擦掉，還打趣道：“你看你，吃個東西都不老實，像個小饞貓。”南書憐則把自己碗裡的圓子分給童筱薇，說她拍了一上午照，肯定餓了，“多吃點，等會兒還要去采摘園呢，得攢足力氣”。童筱薇拿起相機，拍下這溫馨的一幕，畫麵裡四人笑得眉眼彎彎，嘴角都沾著甜醬，滿是幸福的模樣。
午後的陽光漸漸柔和，褪去了正午的燥熱，變成了溫潤的暖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像碎掉的月光。四人按照陸雪的提議，去了小區後門的采摘園，園子不大卻打理得整齊，一排排石榴樹長得茂盛，綠葉層層疊疊，像撐開的綠傘，樹葉上還掛著晨露，在陽光下泛著微光。
紅彤彤的石榴掛在枝頭，像一個個小巧的紅燈籠，壓得枝條微微下垂，有的還裂開了一道小口，露出裡麵晶瑩的籽兒，像一串串紅寶石，綠葉間點綴著點點朱紅，格外顯眼。園主是陸雪家的老鄰居，王大爺戴著草帽，手上沾著泥土，笑著給她們遞來竹籃和剪刀：“雪丫頭帶著朋友來啦？隨便摘，今年的石榴長得好，雨水足、光照夠，熟得透透的，甜著呢，不用挑，隨便摘一個都甜。”
他還念叨著，“你小時候來摘石榴，還摔進過石榴樹底下，哭著說石榴欺負你，你媽還笑了你半天，最後還是我給你摘了個最大的哄好你，你當時還說要嫁給我家孫子，給我當孫媳婦呢！”陸雪臉一紅，推著王大爺：“王大爺您彆老提舊事呀！都多少年了還說！再說我當時才五歲，什麼都不懂！”王大爺哈哈大笑：“逗你呢！不過說真的，今年的石榴確實好，你們多摘點，帶回家給爸媽嘗嘗，都是自家種的，沒打農藥，放心吃。”
陸雪踩著小梯子，小心翼翼地扶住樹枝，另一隻手拿著剪刀，找準熟透的石榴，“哢嚓”一聲剪下來，石榴沉甸甸的，帶著枝葉的清香，朝下麵喊：“曉雅，接著點，彆摔了！這個特彆紅，肯定甜！”張曉雅在下麵踮著腳，雙手攏在身前，眼睛緊緊盯著落下的石榴，結果一個沒接住，石榴“咚”地掉在草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裂開了一道縫，晶瑩剔透的紅籽兒露出來，像一串串紅寶石，甜香混著果香四溢，引得蜜蜂都嗡嗡飛來。
四人蹲在地上，也顧不上擦手，直接用手剝著吃，甜汁順著指尖往下淌，濺到嘴角，你抹我一下我蹭你一下，臉上都沾了紅紅的石榴汁，活像四個偷吃東西的小饞貓，眼睛裡卻閃著亮晶晶的笑意。
童筱薇趁機抓拍，鏡頭裡全是她們笑得露出牙齒的模樣，眼角眉梢都帶著藏不住的歡喜，連空氣裡都飄著石榴的甜香和桂花的柔潤，和宋煙雨鼻尖的甜香一脈相承，都是中秋獨有的、讓人安心的味道。南書憐還特意摘了幾個形狀規整的石榴，說要帶回家給奶奶，“奶奶最喜歡吃軟籽石榴，說不用吐籽，方便”。
傍晚回到陸雪家，客廳的陽台正對著月亮升起的方向，陽台上擺著幾盆綠蘿和月季，葉片上還帶著白日的露水，晚風一吹輕輕晃動，月季開著幾朵粉色的花，和桂花的甜香混在一起，格外宜人。
陸雪媽媽已經做好了一桌子菜，糖醋排骨的酸甜味、清蒸魚的鮮香、清炒時蔬的清爽、板栗燒雞的醇厚，還有剛烤好的月餅，豆沙、蓮蓉、五仁、蛋黃四種口味，擺在白瓷盤裡香氣撲鼻。連隔壁鄰居李阿姨都聞著香味敲門，送了一盤自己做的蛋黃酥和一碗桂花羹，笑著說：“雪雪媽媽的手藝越來越好，給孩子們加個菜，中秋就該熱熱鬨鬨的，人多吃著才香。”
陸雪媽媽趕緊讓她進屋坐，又回贈了幾塊桂花糕和幾個石榴，兩人笑著聊了幾句家常，李阿姨還說：“晚上咱們小區要在中心花園辦中秋晚會，有猜燈謎、唱卡拉ok，你們年輕人也去湊湊熱鬨呀！”四人連忙答應，說吃完飯就去。陸雪媽媽還教她們做了簡單的中秋拜月儀式，在陽台擺上月餅、石榴、桂花酒，對著月亮許願，“中秋拜月，祈求平安順遂，團圓美滿”，四人跟著陸雪媽媽一起許願，臉上滿是虔誠。
四人圍坐在餐桌前，你夾一塊我遞一瓣，張曉雅夾了一塊排骨塞進嘴裡，酸甜的醬汁裹著鮮嫩的肉，好吃得眯起眼睛，突然拍了下手，突發奇想提議：“咱們來猜燈謎吧！我先來編一個——‘中秋月光下，姐妹笑哈哈’，猜一物！”陸雪托著下巴想了半天，眉頭皺著，嘴裡念叨：“月光下，姐妹，笑哈哈……是什麼呀？是月餅？不對，是兔子？也不對。”
童筱薇也皺著眉琢磨，手指在桌布上畫著，結果南書憐捧著茶杯，輕輕吹了吹熱氣，輕聲說“團圓”，恰好說到了每個人心坎裡，張曉雅拍著桌子大笑：“還是書憐聰明！一下子就猜中了！罰陸雪和筱薇每人吃一塊五仁月餅！”
陸雪笑著擺手：“五仁月餅明明好吃，這哪是懲罰，是獎勵！我最愛吃裡麵的核桃仁和杏仁了。”童筱薇則拿起一塊五仁月餅，掰了一半遞給張曉雅：“一起吃，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再說五仁月餅配桂花茶才最好吃。”張曉雅接過月餅，咬了一大口，含糊道：“算你識相，下次我編個更難的燈謎，肯定難倒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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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四人搬來小凳子坐在陽台上，陸雪家的陽台裝著白色護欄，張曉雅把買的兔兒燈掛在護欄上，又非要把四個麵人係在燈穗上，調整了半天位置，讓它們麵對麵，風一吹，麵人和流蘇一起晃，暖黃的燈光透過紗紙映出來，在地板上投下晃動的光斑，像跳動的小星星，彆提多俏皮。
她還從包裡掏出帶來的桂花蠟燭，點燃後放在陽台的小桌上，燭光搖曳，映得每個人的臉上都暖融融的。天色漸漸暗下來，一輪圓月爬上中天，像一麵銀盤掛在墨藍色的天空，清輝灑在陽台的瓷磚上，泛著淡淡的銀光，和宋煙雨床頭的月光連成一片溫柔的網。桂花花瓣被風吹進陽台，落在桌角、落在她們的發間、落在速寫本上，甜香漫溢，連呼吸都帶著清甜，忍不住深吸一口氣，滿心都是熨帖的溫暖。
張曉雅咬著一塊蓮蓉月餅，突然拍了下手，眼睛亮晶晶的，像藏了兩顆星星：“咱們來分享小時候的中秋趣事吧！我先說——我五歲那年，把月餅餡摳出來喂樓下的小狗，那小狗吃得可香了，尾巴搖得像撥浪鼓，結果被我媽發現了，追著我打了半層樓，我還哭著喊‘狗狗也愛吃甜的，為什麼不讓我喂’！最後躲在雪雪家樓道裡，還是雪雪給我遞了塊桂花糕才哄好我，那塊桂花糕我記到現在，是我吃過最甜的。後來我還偷偷把小狗帶到樓上，藏在我家陽台，結果被我媽發現，又被打了一頓，小狗也被送回了鄰居家。”
說完自己先笑得直不起腰，手還比劃著被媽媽追打的樣子。陸雪擦了擦眼角的笑淚，調侃道：“怪不得你現在搶我們的桂花糕那麼熟練，原來從小就懂‘分享’啊，就是分享對象有點特彆，專寵小動物！我還記得你當時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臉上還沾著月餅餡，活像個小花貓，我媽還給你拍了張照，至今還在我家相冊裡呢，每次翻出來都要笑半天。”
張曉雅立刻瞪她，伸手去撓她的癢：“那叫愛護小動物！哪像你，小時候總以為月亮裡真有玉兔，中秋晚上搬個小板凳坐在陽台等，等得睡著了，口水都把褲子浸濕了，還是我幫你擦的呢！你醒來還不承認，說那是露水，結果被你媽拆穿，說陽台哪來的露水，把你羞得滿臉通紅。”
南書憐捧著速寫本，忍不住輕笑，嘴角露出兩個小小的梨渦，眉眼彎彎：“我還記得，雪雪醒來後還揉著眼睛說‘玉兔肯定是嫌我家陽台不夠大，所以沒來’，非要讓叔叔把陽台的燈都打開，說這樣玉兔就能看見了，結果燈開了一整晚，第二天電費都多了不少，叔叔還笑著說‘就當給玉兔照路了’。後來你還把自己的玩具兔子放在陽台，說‘讓它陪玉兔作伴’，結果第二天玩具兔子被雨淋濕了，你還哭了好久。”
陸雪臉一紅，伸手去撓南書憐的癢：“就你記性好！你小時候剪壞了奶奶二十多張紅紙，想剪兔兒燈結果剪得亂七八糟，有的沒耳朵，有的沒眼睛，還嘴硬說‘是紙不聽話，不是我剪得不好’，最後躲在衣櫃裡不敢出來，還是我們仨拿了塊桂花糕把你哄出來的！你當時還說，以後要剪個最好看的兔兒燈送給我們，結果第二年真的剪了四個，雖然還是有點歪，但是我們都好好收著了，我現在還放在我的書桌抽屜裡呢。”
南書憐縮著肩膀笑，耳尖都紅了，小聲辯解：“那不是第一次剪嘛，手有點抖……我後來不是給你們每人剪了一張小兔子剪紙嗎？今年我還特意練了，等會兒給你們看新剪的，肯定比以前好看多了。”
童筱薇翻出相機，調出一張泛黃的舊照片，照片裡是小學時的她們，擠在陸雪家的老陽台賞月，張曉雅正扒著她的月餅盒，嘴角還沾著點心屑，陸雪在旁邊拉著張曉雅的胳膊，南書憐則拿著一張剪紙湊在中間，四個小姑娘的臉上都帶著稚氣的笑容，背景是圓圓的月亮。
“你們看這張，”她忍著笑遞過去，指尖輕輕拂過照片，“某人當年可不是‘幫著嘗嘗’，是差點把我整盒月餅都搬走，最後被陸雪媽媽撞見，還說是我自願給她的，害得我被我媽說小氣，罰我把月餅分給鄰居家的小朋友，我當時心疼了好久，那可是我最愛的豆沙月餅。”
張曉雅湊過去一看，臉瞬間紅得像熟透的石榴，梗著脖子反駁：“我那是怕你吃多了蛀牙！好心幫你分擔！再說了，最後我不也分了你半塊糖嗎？還是我最愛的水果糖，糖紙還是我攢了好久的卡通圖案，舍不得吃給你的！”“是水果糖的糖紙比糖還大，咬一口全是空氣的那種？”
童筱薇挑眉，陸雪和南書憐已經笑得直不起腰，張曉雅急得去搶相機：“童筱薇你故意的！快刪了，不然我把你上次拍小區風景忘關閃光燈，把樓下張奶奶嚇一跳，以為有小偷，拿著掃帚出來的糗事說出來！還有你上次拍我睡覺流口水的照片，彆以為我不知道！”
鬨夠了，張曉雅突然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桂花花瓣，拍得“撲撲”響：“對了！我帶了許願燈！”她從包裡掏出四盞粉色的許願燈，燈麵上印著小小的桂花圖案，邊緣還鑲著一圈銀線，精致又好看。
“咱們去小區的小花園放吧，陽台太高不安全，而且小花園人多，熱鬨！正好去參加中秋晚會，猜燈謎贏獎品！”陸雪提議道，四人拎著許願燈下樓，小花園裡已經熱鬨起來了，物業在樹上掛滿了紅燈籠，燈籠下掛著一張張燈謎紙條，五顏六色的，引得人駐足思考；還有人在唱卡拉ok，唱著《但願人長久》，聲音悠揚；孩子們追著跑，手裡拿著兔兒燈，笑聲陣陣；幾戶人家鋪著野餐墊，擺著月餅、水果和桂花酒，邊吃邊聊，其樂融融。路燈灑下暖黃的光，把樹葉的影子拉得長長的，落在地上像水墨畫。
張曉雅剛點亮自己那盞，燭火就晃了晃，流蘇差點碰到燈麵，陸雪趕緊伸手扶了一把，笑著調侃：“你這許願燈是想原地‘開花’嗎？上次摘石榴踩空摔在草堆裡，疼得哭鼻子的樣子忘了？還哭著說草堆紮人，要我給你吹吹，結果吹了半天，你又笑了。”張曉雅拍掉她的手，嘴硬道：“那是意外！總比你摘石榴時把我撞得坐在地上，還壓壞了我好不容易吹成的‘小老鼠’糖畫強！那糖畫我還沒舍得吃呢，心疼了好久，你還笑我吹得醜！”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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