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先暫停吧,待聽力完全恢複穩定了之後再說。賽車引擎聲音太大,對聽力不好。”
陳聞也問,“新能源賽車呢?沒聲音。”
“儘量不要,賽車這個運動還是太激烈了,你一定要保持情緒穩定輕鬆,不能受刺激。”
“好的,醫生。”陳聞也點頭,“您放心。”
開玩笑,他可是賽車手。
最刺激的運動都信手拈來,還能受多大刺激啊?
“嗯,你不是去許馥家嗎?有什麼不舒服隨時問她。”陶教授突然想起來,轉頭問許馥,“哎,你最近正在寫的核心期刊主題是不是就是外傷性聾來著?”
救命,老陶。
有沒有點兒情商啊?
許馥承受著陳聞也寒刀一樣的目光,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胡扯,“主題還沒定呢。我們主要是比較相熟……”
陶教授時間緊張,沒空聽她廢話,他徑自打斷許馥蒼白無力的辯解,叮囑葉靈去辦出院手續,自己也往外疾步走,邊走邊一通輸出,“那真是巧了,這多好的樣本啊,方便你近距離觀察研究……”
許馥簡直無語,她跟著他的步伐,人剛閃出病房,就立即關上了門,將陶教授的感慨全部截住。
但門緊跟著又被推開,陳聞也探頭出來,勾著唇角喊她,“許醫生。”
她佯裝淡定地轉過身,“怎麼了?”
他歪著頭眨眨眼睛,長睫撲扇,得寸進尺道,“等你下班我們一起回去可以嗎?我的車還在修呢。”
俗話說得好,進一寸,有一寸的歡喜。
要抓住每一個機會,才能成為最後的贏家。
“好好好,”醫院那麼多人看著呢,許馥顧不上許多,一口答應下來,“等下班我來找你哈。”
第9章
昨夜剛空下的病床,下午就住進了新病人。
是一個過敏性鼻炎要做手術的男大學生,家人在旁陪伴,順便對許馥讚不絕口,鼓勵自己兒子努力學習考研考博,向許醫生看齊。
病房氣氛融洽和諧,一片歡聲笑語。
許馥很久沒有這樣的感受,心口大石好似終於落地,有種不切實際的輕鬆自在,笑著多聊了幾句。
旁邊一個剛做完鼻竇炎手術的和藹阿叔,對許馥讚不絕口,誇她有耐心,人善良又溫和,順便關心她的婚姻情況,笑稱自己兒子在外打拚創業,有一段不夠成熟的短暫婚姻,不知她是否願意考慮一下。
有沒有婚姻許馥倒不介意,但她應當與他兒子見過,卻毫無印象,想必不是帥哥。於是委婉拒絕,拿陸時零擋槍,“我有男朋友的,謝謝您。”
這麼一說來,她又想起昨天的陸時零來。
說來奇怪,看不見他人的時候,她是一條消息也懶得回複,一個電話也不想接聽。
但人真的出現在麵前,看到那張帥氣的臉,好像還是多多少少有些心動的哈。
尤其是他還穿了她喜歡的西裝來,對她近期的冷暴力一句怨言也沒有,都是妥帖的關心,不得不說是給灰暗的病房、沉重的心情增添了一抹亮色,硬生生讓她在舌尖上縈繞著的“分手”轉成了“不可以打擾我工作。”
能成為海王,也都是有點兒東西的。
有時候她覺得,陸時零倒是真正能夠與她互相理解的肉體伴侶。
愛情不過是消遣,是一種快樂的方式,如果變得不快樂、沉重或無趣,及時丟掉更新就可以了。
這樣的關係讓她舒服。
話說最近也沒什麼新帥哥出現,要是他一直如此乖巧配合,不拿那些鶯鶯燕燕來礙她的眼,不如就再開心一段時間?
哎,他好像說今天……
“馥馥,”胡蝶不知道從哪兒跑過來,喘著氣,急急碰了她一下,“她又來了,找你。”
“梁姁?”
“對。”胡蝶一個字說得咬牙切齒,“她是不是瘋了——昨晚我還在想她母親去世了,她也就慢慢釋懷了,沒想到可能隻是過於悲傷沒反應過來?人都不在了,還要來乾嘛?狗皮膏藥是吧?”
——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喉嚨發緊,太陽穴微微抽搐,中午在醫院食堂吃的獅子頭好像有些膩,讓她胃部也泛起不適。
“知道了。”許馥說,“我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