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解鎖指紋時,聽到裡麵傳來的好像是電視的聲音。
哇,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她心想。
陳聞也生活那麼規律,愛好也單調,幾乎全部圍繞著車。他今天怎麼有興趣看起電視?應該是有什麼賽車比賽直播?
正好,借著賽車比賽的機會和這個大明星說一下,讓他回自個兒家住吧,總歸身體是沒有大礙的了,彆再爆出來個桃色新聞,叫她以後養魚都不好養。
下定了決心,許馥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
奇怪的是,房間沒有開燈,碩大的電視屏幕映著瑩瑩藍光,播著她最愛看的泡沫肥皂劇。
而且也沒開暖風。連她早上走的時候開的窗戶也沒有被關上。
這邊門一開,冰冷的穿堂風呼呼刮過,穿著呢大衣的許馥都打個寒顫。
早晚溫差太大了。
她把門關上,打開燈,喊了聲,“小也?”
電視聲過大了。她的聲音都不明顯。
人去哪兒了?
許馥蹙起眉,三兩步走到電視前,直接把電視撳滅了,又徑直去關上了窗戶,打開了暖氣。
轉過身才往沙發上看,這一看,嚇了她一跳。
陳聞也正蜷縮在她平時窩著的位置熟睡,他本來個子就高,長手長腳的,卻將自己縮成個團,隻占了一丁點兒地方。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空著的位置放著她常抱著的一個趴趴狗抱枕,他頭抵著那抱枕的狗頭,睡得香甜。
她回來叮呤咣啷一連串的動作竟然也沒吵醒他。
……出的什麼差,累成這樣?
許馥腳步輕了些,她小心翼翼地走近,發現陳聞也不大對勁——
他穿一件薄薄的白色寬鬆衛衣,領口鬆散,露出如玉的鎖骨和半個肩胛,人看起來好似清瘦了一圈。
一隻手抱著那雪白的趴趴狗,袖口也寬鬆,衣袖和玩偶摩擦,被捋到了肘肩。
許馥覺得他那修長的手指比玩偶都白。
麵色更為蒼白,唇卻蘊著一種病態豔麗的紅。
許馥猶豫了一下,先拿手背去貼他的手背。
幸好,肌膚冰涼細膩。
她鬆一口氣。
轉念一想,是不是剛剛冷風吹得了?
毯子就在旁邊,可他一點都沒蓋。
她又拿手背去碰他的額頭,感覺好像是有點熱。
不過她剛回家,自己的手也冰涼,不知道準不準?
許馥將那趴趴狗扯開一點,俯下身拿額頭去碰他的額頭。
……滾燙。
許是趴趴狗突然失蹤的原因,那麼大的聲響都沒有吵醒的陳聞也,此刻卻被忽地驚擾到,濃密卷翹的睫毛微顫,掀起一雙霧蒙蒙又黑白分明的眸子來——
與許馥四目相接。
兩人從來沒有離得這麼近過。
他的呼吸滾燙,許馥的微涼,迅速地糾纏在了一起。
鼻尖差一點就抵上鼻尖,唇瓣差一點就抵上唇瓣。
許馥在他眼中看到自己微怔的模樣。
心跳停跳一拍。她艱難乾澀道,“你……”
話還沒說出口,陳聞也已經重又閉上了眼睛。
他閉著眼,往許馥臉前蹭了蹭,慢慢地用滾燙的臉頰貼上她臉頰。
柔軟,溫暖,滿是眷戀之意。
許馥聽到他在自己耳邊呢喃,微微沙啞,帶著濃濃睡意,是很成熟動聽的男聲。
“……真是瘋了。”他小聲說,夢囈一般,很苦惱似的,“做這麼真實的好夢。”
她一時不知道作何動作,隻盯著他發呆。
離得這麼近時她才發現,陳聞也皮膚很細膩,幾乎沒有毛孔,鼻骨生得英挺,抵著她臉頰時,有種難以忽視的攻擊力。
比新聞上的圖片還要好看得多。
遲鈍了幾秒,許馥總算找回自己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