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還要穿上那內褲呢。
那不就相當於……
他垂著腦袋,碎發中露出的耳朵紅得像要滴血。
許馥看著他那耳朵尖,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唇角。
不收拾不知道,這小子還挺臭美,挺能花錢,而且還對生活品質要求很高。
平時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結果穿的用的件件都是大牌,而且好像都是最近新購入的,畢竟他來她家的時候隻帶了一個這麼一個小箱子……
但現在衣櫃、抽屜,他屋內的收納空間都已經被占滿。
其中數碼產品尤其多,光相機、各類鏡頭就擺不下,這個像是郵了過來的,應該是他以前的愛好。
筆記本、手寫板、平板好幾個,都是不同的品牌。可能是買回來覺得不好用,又挑挑揀揀買了其他的新款嘗鮮。
新衣服多得很,球鞋也都是最新最火爆的限量款。
這也就罷了,奇怪的是新手表更多。
有的表她看起來都很眼熟,是陸時零常戴的款式——
話說他一個賽車手,怎麼總裁風配件這麼多?
而且許馥也沒見他戴過。
估計一時興起買了,拿回家才發現和自己穿搭風格實在不符,不知道怎麼戴出門好,也不怎麼愛惜,索性胡亂塞在了一團。
許馥低下頭打字。
[不想我把你掃地出門麼?]
陳聞也紅熱的臉才消退下去,隻低著腦袋“嗯”了一聲。
音調拉長後消失,顯得有點委屈。
[那你要乖乖聽話才可以。]
他抬起頭,坐得端正乖巧,“我當然很聽話。”
還強調,“我一直都很聽話的。”
許馥瞪他一眼。
[聽話會不和我說一聲,就去工廠,去賽車嗎?]
說到這兒她就來火。
[我是不是之前問你有沒有耳鳴的感覺,你怎麼告訴我的?你那時候說的是實話嗎?你現在誠實地告訴我。]
“……”
陳聞也沒有想到她咄咄逼人起來竟是這樣。
氣鼓鼓的,有點可愛。
他撓了撓臉頰,道,“那時候,嗯,是騙你的沒錯。”
話音剛落,腦袋上又挨了一個爆栗。
陳聞也揉揉額頭笑起來,不當一回事,“你好辛苦,還要上班,還要照顧我,還要打我……”
話音剛落,又挨了一家夥。
這次用力更狠,打得他抱住腦袋,許馥才慢條斯理地繼續打字。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不必客氣,打你很開心。]
“……我很榮幸。”陳聞也皮膚是真的白,也真的薄,兩下的位置稍有不同,額頭上就浮起兩點紅暈來。
他手支著床,仰起臉湊過來,挨了打反而更開心,笑容純真又狡黠,說話都不經過大腦,“還想讓你再開心一下。”
他湊得離許馥很近,許馥沒有退開,隻輕輕歪了歪腦袋,一雙眸子盛了盈盈秋水般,視線從他的額往下滑,路過他開始有些緊張的眼睛,落在他唇上。
然後,衝他莞爾一笑。
陳聞也不知所以,他咽了下口水,覺得她笑起來的時候漂亮又危險。
有種被她看光的錯覺。
不,不是錯覺,就是被她看光了……
許馥低下頭打字。
[想讓我再開心一下……還是想再騙我一下?]
“我當時沒想到會那麼嚴重。”陳聞也表情嚴肅起來,他正襟危坐,認真道,“不是故意騙你的。”
正常情況下,患者對待醫生都會非常誠實,將自己的症狀一五一十地描述出來,生怕哪裡沒說到位。
她是他的醫生,所以當時下意識認為他不會說謊話。
可她也不僅僅是他的醫生。
許馥掛著輕輕淺淺的笑意,挑眉看他。
[陳聞也,我警告你。]
[從現在開始,如果再膽敢騙我一句,就真的把你掃地出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