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聽不到!
語前聾和語後聾差距巨大。
語後聾的患者一旦恢複聽力,很快就能夠重建語言能力。但語前聾的患者,大多是天生失聰的孩童,就算植入人工耳蝸,也辨認不出聲音到底是來自哪裡,表達什麼意思,這時就需要來做專業的言語康複。
確定他們是否攜帶耳聾基因,可以更好地預防出現藥物性耳聾、遲發性耳聾等問題,也能夠為其未來婚育進行科學指導。
“是累了麼?”陶染走過來,微微彎下腰,想接過她手中的采血針,問,“我替你會兒?”
“不累。”許馥千頭萬緒到了嘴邊,最後再次濃縮成了一個字,“……哎。”
“又歎氣。”陶染不由分說地輕扶了下她的肩,讓她給他騰位置,“我先來,你休息一下,想想出了什麼事,一會兒告訴我。”
“我不……”許馥還想抵抗,陶染抬眼看她,帶著笑意問,“怎麼?因為我從臨床退下來所以不信任麼?”
語速不快,語調也和緩,卻帶著些不容拒絕的涼意。
許馥立馬立正站好,離開了位置。
“活動活動透透氣吧,”陶染吩咐她,“難得休息,就彆光想著你現在手頭那些病人了。看看這些你痊愈的病人,心情說不定會好些。”
“痊愈了就不是病人了,還有什麼好關心……”
許馥說著,心裡莫名一跳。
……陶染怎麼知道她在想病人的事?
語氣還那麼平靜篤定,好似是什麼理所當然的事。
他總是給人一種全知全能的神一般的感覺。
神奇得有點可怕。
許馥無所事事,乾脆坐在陶染身邊,和他聊起天來。
“學長。”
“嗯?”
陶染真的工作起來還是很認真的。尤其是現在,笑意淡去,動作麻利而熟稔,讓許馥想起當時他放棄臨床的時候,無數人為之惋惜。
他手極穩,膽大心細,動作果斷,處變不驚,心態很適合做臨床。
不過做科研也很厲害就是了……
方方麵麵都如此優秀的人,不知道在這樣的小事上能不能幫幫她?
許馥正猶豫怎麼開口,陶染又問,“新收的病人?”
……嗯,問問也不值什麼。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不懂就問嘛。
“……你記不記得我之前和你說,我家住了一個小時鄰居的弟弟,那個賽車手。”許馥無意識地捏著手指,輕聲問。
陶染的手頓了一下,“記得。還沒搬走麼?”
許馥手指絞著,“他突聾了。很嚴重,兩側耳全聾伴眩暈,住院快一個星期了,一點進展都沒有,我很怕治不好了。”
“這不是很正常的麼?”陶染的聲音溫柔到有些淡漠,“醫生又不是神仙。治得好,治不好,都是每個人的命運。”
許馥再次深深地歎一口氣,“……可他是那麼優秀的賽車手。如果真的全聾,以後還怎麼上賽場啊?”
“聽力都沒有了,正常開車都要配助聽器之後重新考駕照吧,還想什麼上賽場的事?”陶染很理性,“就彆考慮賽車了。想想其他出路吧。”
許馥沉默著,忍不住又想歎氣了。
陶染輕笑一聲。
“你怎麼總是天天為各種病人的病情煩心?病人那麼多,煩得過來嗎?”
她深吸一口氣,半晌才道,“……可他是在我家的時候聾的。”
確切地說……是在向我告白,被我拒絕之後聾的。
她這麼想,會不會顯得太過於自作多情?
但這個想法已經在她腦海打轉不止一天了。
拒絕掉一個告白而已,會讓他受那麼大的刺激誘發突聾麼?
突聾在臨床上找不到準確的病因,醫生也隻是通過摸索,認為穩定的情緒可能是此病的關鍵。
因此也會鼓勵病人保持輕鬆愉悅的心情,不要熬夜,不要焦慮,不要有大的情緒起伏。
“彆想太多了,和你能有什麼關係?”陶染瞥她一眼,像是完全明白她心思似的,道,“他們那個遠也科技,和時複科技最近正鬨解約,超跑研發也一直不成功,是挺焦頭爛額的,壓力大也正常。”
“哦,這樣啊。”許馥聽了,莫名感覺有些放鬆。
也是,估計在那些複雜的商戰上受挫了吧?
她這算什麼,才哪兒到哪兒,至於受那麼大刺激嗎?
“嗯,而且吳語汐最近也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