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聽不到!
這次是個陰暗基調的夢境。
好像是個暴雨夜,葉靈接了個電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甚至沒顧得上和年幼的他說上一句話。
他隱約聽到幾個字眼,好像跟爸爸有關。
窗外電閃雷鳴,幼年的陳聞也坐在落地窗前,猜想母親在這樣的天氣去了哪裡。
那雨越下越大,仿佛永遠不會停。
門突然被拍響。
來人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用門鈴,邊拍邊在門口嬌聲嬌氣喊,“開門,小也——”
陳聞也從椅子上跳下來,邁著短短的腿跑去開門。
一樣年幼的許馥撐著一把棕色的小熊傘站在門口,腳上還搭配了一對同款棕色雨靴,靴筒上印著圓圓可愛的熊腦袋。
“什麼鬼雨,下這麼大,”她很不滿地嘟囔,也不合傘,直接塞給他就進了屋,在玄關處換拖鞋,“把我的新裙子都打濕啦。”
那天好像是許馥把他哄睡的。
“彆怕,小也,”許馥和他窩在沙發上,兩人鑽在同一張薄毯裡,“下次我做一個晴天娃娃給你,就再也不會下雨啦。”
他似懂非懂地點頭,睜著眼睛不肯睡,還要往窗外看。
許馥跳下沙發,蹬蹬蹬地跑去落地窗前,費勁地把那窗簾拉上了。
回來發現陳聞也還是睜著眼睛發呆,於是手一伸,捂住了他的眼睛。
“快閉上眼睛,”她細聲細氣地抱怨,“我要睡覺了。”
他很乖巧地在她手心閉上眼睛,腦袋往她那邊一蹭,額頭抵上了她的額頭。
她的溫暖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讓陳聞也覺得很安全。
就像現在,她的香氣鑽入他的口鼻,依然是熟悉的安全感。
終於不再是醫院消毒水的氣味……天知道他在醫院失眠得多嚴重。
雖然每晚都有遵醫囑,認真地躺著,但睡得好的日子實在不多。
沉入睡眠前,他唇角微微勾了起來。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的今天,還是許馥把他哄睡的。
陳聞也睡了沉沉一覺。
許馥微微睜大眼睛,“所以,今天是你的二十歲生日?”
“對。”盛鬱將方向盤握得更緊。他判斷不出許馥是不是著重強調了“二十”這個數字,隻感覺這個詞有些刺耳。
他們剛結束了一場晚宴,許馥喝了不少酒,盛鬱開車送她回家時,告訴她今天其實是一個有一點特彆的日子。
“現在祝你生日快樂,”許馥莞爾,“會不會晚了一點?”
盛鬱忙道,“當然不晚。今天還沒過去呢。”
許馥調侃他,“真是的,生日當天還來當誌願者,奉獻精神夠寫篇簡報了,掛在咱們基地裡。”
“在家閒著也是閒著……來這裡,我也挺開心的。”
“也不早說,不然就不讓你跟著一起聚餐了,早點放你回家過生日。”
“……我不想回家,”眼看著車開往許馥小區的方向,馬上要偏離他心中的目的地,盛鬱深吸一口氣,總算說出口,“學姐可以陪我一起過生日麼?”
“我呀?”許馥手指卷著頭發,斜睨了盛鬱一眼。
他很緊張,唇緊緊地抿著,望著前麵的車流,手用力到青筋暴起,虔誠等待著她的回答。
許馥早就發現了,這小子明顯就很會開車,硬在她麵前裝不會,撒嬌求她一起來回。
不過她也樂在其中。
本身她就不喜歡開車,免費的可愛司機,用一用有什麼不好呢?
碎發搭在他額上,他膚色白皙,泛著些薄紅,但絲毫不影響那種陽光和俊俏感,有種說不出的熟悉。
她一直以為他挺清純,沒想到還挺大膽的,上來就明說了“不想回家”啊……
看來現在年輕人都挺直接,是她跟不上時代了。
唔,閒著也是閒著,倒是很久沒試過這樣年輕的肉體。
不如找個五星級酒店,乾脆就陪他到21歲好了。
許馥唇角勾起,“好啊。”
盛鬱覺得心跳都要蹦出胸膛外。
他深吸一口氣,在下一個路口,車向右轉了彎。
許馥現在有點想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