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聽不到!
他當時為了照顧孩子,在醫院呆的時間挺久,對許馥的男朋友質量還是有些了解,這個高高帥帥的,一看就是許醫生會喜歡的類型。
這不,話一說出來,那男孩本來還略顯無聊冷淡的表情立刻開心了些,連帶著看他的眼神都有著肯定和讚許。
沒想到她卻直接笑道,“怎麼可能呀,是我弟弟。”
那男孩周身氣壓瞬間冷下來。
許馥不當回事,她打著哈哈,目光這麼一飄移,正好看到旁邊的梁寧坤。
“啊,梁……”
梁寧坤立即警覺,他食指抵在唇前,在男人身後作了個“噓”的表情。
許馥會意,笑道,“寧坤。”
梁寧坤放下手來,感覺略有些尷尬。
他平日裡工作對接時大部分表情平和,笑或蹙眉都寡淡,實在是擔心她不小心喊出“局長”兩個字,才一時有些急,竟作出這樣孩子氣的舉動。
那男人轉過身來,有點驚訝地重新打量了一下梁寧坤,麵色上立即浮現出幾絲愧色。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早知道是許醫生的朋友,再貪小便宜他也不會不耐煩的,一定熱情招待,仔細講解。
“許……許馥,這麼巧。”梁寧坤撫下心中奇怪之意,重新拾起工作來,他轉向那個男人,道,“我想請教一下那個愛心貨架的問題,嗯,我在做市場調研……麻煩您了。”
“愛心貨架?聽起來還挺有意思。”許馥笑笑,衝那男人道,“這是我朋友,他讀博呢,快畢業了,寫論文要事例,不知道能不能幫幫忙?”
“這樣啊!”那男人恍然大悟。他帶著一行人往愛心貨架處走過去,仔細介紹起來。
“說是愛心貨架吧,怎麼說呢,東西也沒有說便宜到白菜價,而且貨品也是我們賣不出去的東西,還要拿著低保證來,買的流程就很麻煩,”那男人道,“你剛看到了吧?東西都快過期了。”
梁寧坤正聽著,感覺有一道炙熱的視線毫不避諱地落在了自己身上。他下意識地抬起頭,和許馥身旁的英俊男人對視了。
對方穿著一件黑色衝鋒衣,領口堆疊在頸前,膚色極白皙,站得離許馥很近,望著他的眼神晦暗不明,透露著戒備和警覺的氣息。
梁寧坤一怔,重又轉過視線,認真傾聽起來。
“還有這捐款捐物箱,這東西放這兒好久了,也沒人管,剛興起的時候還有人來捐款捐物,但是後來慢慢沒人捐了,”那男人歎氣道,“不僅沒人捐,也沒人來收了,這捐款捐物箱有專門的管理流程,鑰匙都不歸我們超市管。”
“我們這超市開的時候屬於慈善超市,以前好像有補助,現在補助也停了,這貨架放在這兒礙地方,估計再過幾年沒人提這回事兒,也就挪走了。”
說著,那男人拍了拍梁寧坤的肩膀,對“博士”這一頭銜寄予眾望,“希望你們好好研究研究,看看這公益事業和賺錢的事兒到底怎麼能結合到一起去?”
“好的,非常謝謝您。”梁寧坤道。
他又問了幾個問題,那男人知無不言,言無不儘,解釋的非常清晰,
臨走前,又和許馥道,“之前給您送的謝禮死活不收,鵬鵬他媽在家把我罵的狗血淋頭。許醫生,您什麼時候有空,我們請您吃個飯。”
許馥笑道,“好呀,等鵬鵬上幼兒園了,告訴他我請他吃飯。”
那男人無奈地笑了笑,去忙了。
眼看著人走遠了,許馥才低聲道,“……這是微服私訪啊,梁局?”
“梁局”比“梁局長”要更親近俏皮許多。
“還得謝謝你,”梁寧坤失笑,“怎麼想到說我正在讀博士的?”
“唔……”許馥作思考狀,她上下打量他一遍,道,“你本來就很有書卷氣啊,也很斯文,一看就是知識分子。”
說著,又笑道,“而且長相也年輕,就算我說碩士畢業也不會懷疑的,放心。”
眼波流轉之間,帶著純真的媚意。
梁寧坤聽到她的誇讚後,人都微微站直了些,半晌才道,“……麻煩了,今天非常感謝你。”
他出生在一個體製內家庭,從爺爺那一輩就在體製內深耕,父母也都是高官,從小家庭的氛圍就是嚴肅沉默的,而他接受的教育更是一定要低調,要謹言慎行。
爺爺給他取名“寧坤”也有此意。
一方麵,希望他能在這乾坤萬物之中淡然處之,另一方麵,也希望他未來能夠用這淡然的態度,來維持萬物之間的平定和秩序。
雖然在學校內也不少受到女孩的追捧,但他一向很注意保持距離,都是很普通的同學關係。
而進了體製內,他的身份便再也不是秘密,大家對他敬而遠之,說話極為禮貌客氣,生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