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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許馥有點驚訝,“是麼?他很多歌很有名的。大街小巷放,短視頻的bg也經常用呢。”
“沒聽說過。”陳聞也像是對此事完全不感冒,聲音淡淡的,過了幾秒,才突然想起來似的,問,“……你上次說去看的演唱會……”
“哦,就是宋嘉嶼的啊。”許馥笑意盈盈,“可火爆了,盛鬱專門要了席的票呢。”
她竟然去看他的演唱會。
……意思是專門讓盛鬱去要的門票嗎?
陳聞也氣息亂了一瞬,覺得心像被螞蟻咬。
他安慰自己,這不算什麼,許馥也來看過他賽車呢。
賽車比賽肯定比演唱會精彩吧?
不不不,對女孩子而言,演唱會應該比賽車精彩多了,肯定更有吸引力一些……
……
啊。
混亂的思考之中,他突然意識到,想這些事情是毫無意義的。
他不會再賽車了。
所以,以後許馥也不可能來看他賽車了。
沉默來得突如其來。
奇怪的是,許馥竟一時也沒有找到話題講。
她站在落地玻璃前,望外麵光禿禿的樹椏,望頭頂湛藍的天空,數那零星幾絲的雲朵。
數過一遍,忍不住側身看他,發現陳聞也的臉色很是蒼白。
“你怎麼了?”許馥微微蹙起眉來,關切地問,“是助聽器不舒服麼?”
“……好像有一點。”陳聞也下了決心,他微微向她靠近一步,垂下頭來,“可以幫我看看麼?”
他的接近沒有預兆,不打招呼,明明隻是一步,熟悉的氣息卻突然浮現,讓許馥有些亂了陣腳。
好像他試圖將她圈在狹小逼仄的臂彎之間一樣。
這可是在外麵呢。
落地窗外人影匆匆,幾個工人搬著陳聞也新購買的一堆辦公用品走進走出,許馥莫名其妙地就後退了半步。
陳聞也保持著原樣沒動,隻深深地望向她。
眼眸裡碎光浮動,好像是不解,也好像是委屈和悲傷。
許馥輕咳一聲掩下不自然,又向他前進一步,道,“我看看。”
她伸出手,好似要鼓起勇氣,才能劃過臉頰,落在他耳上。
動作慢慢吞吞,好像並不情願。
她不情願。
陳聞也突然就決定要放過她。
他開了口,聲音很乾澀,“助聽器沒什麼問題。”
許馥鬆了一口氣似的,立即收回了手,隨即蹙起眉來,開始興師問罪,“到底有沒有問題?”
“沒有。是我有問題,”陳聞也好看的眉宇微擰,眼眸低垂著望她,像追問,也像懇求,“……我做錯什麼了嗎?”
許馥沒反應過來,“什麼?”
“你對我的態度有變化。”陳聞也直白地道,“為什麼?”
許馥心裡一跳。
這小子怎麼這麼敏銳的?
竟然也不彎彎繞繞,上來就問到了點兒上。
“……沒有啊。”許馥死鴨子嘴硬,“哪裡有變化?”
陳聞也思維很流暢,聲音也委屈,“第一,你抵觸與我的眼神接觸;第二,你拒絕我的靠近;第三,你好像在刻意和我保持距離。”
他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一雙黑白分明的澄澈眼睛望向她,不得回答誓不罷休,“為什麼?”
許馥後悔了。後悔死了。
她就不該問他。
她指望他能給出個什麼回答?
不是,正常人猛地被這樣反問,不是應該卡一下殼,或者說“不知道哪裡有變化”之類的一些模糊回答,然後她就可以跟著糊弄過去了麼?
怎麼著,還真是思考分析過了,帶著問題來的啊?
真服了這種沒談過戀愛的菜鳥。
又敏銳,又遲鈍,問出這種問題,簡直讓她沒法回答。
怎麼回答好?
因為你陳聞也小時候隻是個可以任我搓揉捏扁的小跟屁蟲,如今卻搖身一變,成了如此有魅力,如此性感的男人,讓我沒法招架?
因為我們在家裡瘋狂親吻,吻到筋疲力竭地相擁睡去,卻沒做到最後一步,讓我心裡留了個時時惦念的尾巴?
還是因為你分析我身邊的男人分析得過於準確,又胡亂說什麼“穩定的關係”,還說“這些男人裡,你也是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