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回應了,人卻死死站在原地,沒有挪過來一步。
許馥……
搞什麼?
她發現了,最近陳聞也莫名其妙,開始和她玩起了捉迷藏來。
剛開始他和她捉起迷藏的時候,她覺得隻是偶然,還有一絲慶幸,好不容易可以喘一口氣,平息平息心裡暗自滋生的邪火。
但二人的距離根本就沒有拉開。
他還是用那種黏黏糊糊的眼神看她,又繼續做他那些黏黏糊糊的事情,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些欲言又止。
這欲言又止多多少少帶了些欲拒還迎的味道,讓許馥的邪火燒的更旺了。
躲什麼呢?
“陳聞也,過來。”
她淡淡瞥他一眼,朝他隨便招了下手,扭頭就往角落走。
轉過了身,臉上才隱隱浮現了些不耐煩的暴躁情緒。
“……哦。”陳聞也蔫蔫地跟上了她。
完了,逃不過了。
隔間門被打開,許馥先走進去,又轉過身來,好整以暇地抱著雙臂等陳聞也進來。
陳聞也慢慢吞吞挪著步子進來了,垂著眸,很拒絕和她對視的模樣。
許馥邪火燒起來,但麵上完全不顯,隻是帶著溫柔地笑意,輕聲調侃,“走什麼貓步呢,陳總?”
“……”陳聞也飛速瞥她一眼,視線火燒火燎地又閃開了,輕聲問,“怎麼生氣了?”
他垂下眸思索。
誰惹她了?他會給她出氣。
許馥猛地卡了殼。
……她都沒覺得自己生氣呢。
她生氣了麼?
再說,她表現出來生氣了麼?
沒有吧。
……為什麼生氣?
她不是這麼容易生氣的人才對啊。
“……沒生氣呀。”許馥乾咳一聲,掩去不自然,才想起來第一次叫他的初衷,“哦……我是想問你,梁生他兒子昨天去做人工耳蝸植入手術了,怎麼今天還過來上班?”
她給自己剛剛的失態找到了幾乎完美的理由,大事化小,隨意抱怨道,“你們公司也太不人道主義了。”
陳聞也愣了一下,好似鬆了口氣,道,“哦,這樣啊。我不知道他的這個情況。”
“唔,不過這方麵確實。”他眯起眸子思考了下,“他們好像對‘請假’這個概念不夠明晰,也沒有認識到假期是勞動者再正常不過的權益。我會要求公司加強對假期製度的說明的。”
對方態度太良好,許馥一拳打在棉花上,半晌隻好“哦”了一聲,又道,“……那很好。”
沉默了兩秒,陳聞也像抓住了什麼契機,立即道,“那沒什麼彆的事情了吧?”
“那,”他開始謹慎地往門外退,“我就先忙去了。”
許馥微微挑起眉望他,多多少少帶了些冰冷的俾睨。
忙什麼?
一個大老板親自來這麼一個小洗車店的開業儀式,還能讓你真乾點什麼?
陳聞也眼神飄移,總是不肯與她對焦。
隨著隔間的門被他一寸一寸磨著打開,門外幾個粗魯暴躁的男聲滲了起來。
“我開進來還好好的,怎麼洗完就成這樣了?”
“哎不是,我說話你聽見沒啊?就這樣的服務態度是吧?”
“哦哦,看到了,聾啞人,不好意思——但是你們洗車水平真的也太不行了,你們就這樣乾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