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想追求你。”梁寧坤深吸一口氣,抬起眼,“在那個餐廳。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你有男朋友。”
他道,“對不起。”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衝動的像個毛頭小子,要當場向正在暴怒的父親攤牌,完全沒有徐徐圖之的謀略。
更不知道本來正怒火中燒的父親聽了之後為什麼會突然地陷入沉默,沒有對他訓斥一句,甚至到現在都沒有和他再提過這個問題。
“黎茵當場就拒絕了我的求婚,不是因為你的原因。”梁語堂今天才告訴他,他靠坐在沙發上,人看起來很是疲憊,“你想追求就努力看看吧。失敗也無所謂,至少未來想起不會再後悔了。”
許馥怔愣之間,手機在桌上震動起來。
是陳聞也突然打過來了電話。
“馥馥,”他聲音很衝,很急,竟然少見地叫了她的大名,“你現在和誰在一起?”
“和……”許馥一怔,瞥了梁寧坤一眼,道,“梁寧坤。怎麼了?”
“……好,”陳聞也道,“你們在哪裡?”
許馥回答了餐廳的名字,頓了頓,再次問道,“怎麼了?”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沒事,”那邊好像鬆一口氣,道,“你等我,我來接你,馬上到。”
“你來接我做什麼?我開了車,也不喝酒。”許馥蹙了眉,她剛剛問了兩遍“怎麼了”對方也沒回答,心裡升起一股煩躁之意,隻道,“我在談事情,就這樣。”
說完,就徑直掛了電話。
陳聞也電話來得急,她還處於黎茵拒絕了求婚的吃驚之中,一時也沒有起身出去接電話,於是梁寧坤坐在對麵,完完整整地聽了下來,此時心情也稍微有些尷尬。
她掛了電話好像還有點在氣頭上,手機往身旁沙發上一撂,灌了口冰涼的果汁,沒說話。
“……不好意思,”沉默良久,梁寧坤終於遲疑地道,“我不該這樣約你出來的,讓你男朋友誤會了。”
“沒事,”許馥回過神來,衝他笑了笑,道,“不用管他。”
不是,他要誤會什麼?
她已經解釋了他們的關係,和父母的情況——
而且就算是普通的異性朋友,一起吃個飯也再正常不過。
至於麼,一個電話拍過來,先問和誰吃,又問在哪裡……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竟然明目張膽地查她的崗?
就這麼不信任她是吧?
夜幕即將降臨之際,顧司允將煙撚滅,發動了車子。
越野車裡,搖滾樂的聲音被開得很大,真皮座位跟著悶雷般的節奏一震一震。
他哼著不成調的曲兒,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叩著方向盤,從地下車庫跟上了許馥的車。
許馥和陳聞也今天會去哪裡約會呢?
去看電影麼,去逛街,還是去吃高級餐廳?
他們會在人群之中手拉著手,或在無人之地擁抱接吻麼?
他實在是很想知道。
他將車子停在餐廳附近,在車裡悶坐著抽煙,時不時抬眼,望向那餐廳暖色調的燈光。
突然,車窗被人敲了敲。
用力很猛,讓顧司允的眉微微擰起來。
他轉頭,看到一雙黢黑幽深的眸,正微眯著打量他,莫名帶著股像要把他拆解吞噬掉狠辣勁兒。
而這種狠辣竟完全不懂得掩藏。
小狼崽子。
顧司允勾起唇角,降下車窗,“陳總?”
“顧總,”陳聞也冷冷道,“在這兒等誰呢?”
顧司允倒是好心情,乾脆利落地打開車門下了車,笑道,“我來這兒吃飯呢,這麼巧。”
陳聞也嗤笑一聲,“這餐廳的味道倒是好,十裡飄香。”
“可不,”顧司允被嘲笑聞著味兒就來了也不生氣,反而笑得挺燦爛,“好吃的菜肴人人要,漂亮的美女人人想。”
話音剛落,他整個人就被橫亙著的小臂抵在了車上——
“我知道你是來乾什麼的,”陳聞也的黑眸裡沒有一絲笑意,如潭水般深不見底,聲音也像淬了冰一樣,“顧司允,我警告你,不要打許馥的主意。”
他被抵住了咽喉,咳嗽了兩聲,反而更是開心,“話怎麼說得這樣難聽?許醫生又沒結婚,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怎麼不能追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