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聽不到!
“這都聽不出來?她說咱倆給她帶來不良的影響,”許知遠往身後椅子上一靠,解釋道,“一看就是失戀了,拿咱倆撒氣呢。”
許馥……
黎茵奇怪道,“你失戀了?和我們有關係?”
許馥不說話,許知遠突然歎了一口氣。
他道,“……我們確實有做的很不對的地方。如果給你帶來了不良的影響,我感到非常的抱歉。”
“實在對不起。畢竟我們也是第一次當父母,根本想象不到小小的女兒也會有那些複雜的想法……我們那時候,也都還太年輕了,自己的路都還不知道怎麼走好。”
“但是我們是相愛的,馥馥。”他道。
“愛情不像你想象得那麼脆弱。真正的愛情是堅韌的,是可以經曆無數風雨的。它雖然並不是無堅不摧,確實會時而潮退,但也會時而潮漲。”
“而命中注定的愛情,根本不會因為吵架或彆離而消散,甚至死亡也不會有損它的分毫。”
“愛情確實可以改變人生的軌跡。”許知遠輕咳一聲,耳廓竟然微微發起燙來,“我的人生中,最幸運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你媽媽,然後有了你。”
“你媽媽一定也是一樣。是不是,黎茵?”
許馥不解地看向黎茵。
黎茵竟然沒有反駁。
許馥和陳聞也總是時不時地在小區附近偶遇。
每次都是上班或下班時間,許馥行色匆匆,有時開車,有時走路,陳聞也則會牽著一隻小白狗,一天三次準時地出現在她的必經之處;
偶爾許馥也會看到陳聞也那拉風的跑車路過,他開得不快,副駕駛車窗降下來一些,露出一個四處張望著的寂寞狗頭。
野寶見了許馥總是很激動,與陳聞也手中的狗繩拚命作對抗,“汪汪”怒吼著想要脫離鉗製,來到許馥身邊。
而陳聞也總是緊緊拽著那狗繩不放,表情嚴肅,口中念念有詞,“野寶,你長大了,不可以□□糾纏的狗。”
許馥上班時間緊,任務重,一個眼神也不給他們,於是男人和狗都望著她的背影,同時耷拉下來耳朵和尾巴。
嘴上說著不糾纏,但有意思的是,許馥倒時不時地收到“追求者”送來的小東西。
第一次收到的是一個精致的保溫壺,裡麵裝的是燉梨。
那天她有點感冒了,早上見到陳聞也時不小心咳了幾聲,帶著鼻音。
保溫壺是跑腿小哥送來的,他敲開門的時候麵上帶著十分狐疑的表情,好像覺得這是他賺過的最容易也最詭異的一單,目的地和終點之間不超過一百米,寄件人的落款還敢叫“追求者”。
什麼追求者這麼窩囊?
離這麼近還不親自送過來?
他感覺自己是什麼y中的一環,甚至擔心起他自己的人身安全,還好那女人神色淡然地收下了他的單子,讓他稍微鬆了一口氣。
第一次打了個漂亮仗,後來跑腿小哥接的這類單就多了,目的地和終點仍然不變,有時是鮮花,有時是甜品,陳聞也開始無限發揮自己的創意,她則照單全收,不露一絲喜怒的痕跡。
但就算兩人見了麵,他也會目不斜視地從她身邊走過,身體力行地詮釋著“沒有糾纏的意思”“隻是我家就住你家隔壁罷了”。
就連“走進寂靜”公益項目收尾之際,陳聞也都沒有露麵,隻是派範子明來參加了一下。
而且也不知道和範子明交代了什麼,他盯著陶染的表情就像是盯著個殺人凶手,一路亦步亦趨地跟在許馥身後,讓許馥想起那個曾經跟到女廁所門口的保鏢來。
許馥煩了,問他,“你老板怎麼不來?”
他不就在旁邊的那棟辦公大樓裡麼?
虧得工作人員問她要不要通知陳聞也時,她還高深莫測地點了點頭。
就這樣還備注追求者,追求的什麼玩意兒?
範子明嚇了一跳,老板千叮嚀萬囑咐,但偏偏沒有給過他這個問題的回答。
他隻好如實招來,“老板最近狀態不好,整宿整宿失眠睡不著覺,有時候還耳鳴。”
許馥眉頭擰起,範子明內心一喜,順便自己發揮了一句,把那情節描述得更仔細,“偶爾累極了趴辦公室才能睡一小會兒,我去給他蓋個毯子,聽到他在夢裡喊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