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石安肩膀各挑了一擔柴回來,丟在牆角,脫了身上的外袍,倒了半盆冷水從脖子處往下澆。
夕陽下,男子那精壯的臂膀映射出有力的氣勢,他隨意擦了擦,拖著鞋子,拎起斧頭甩過去,牆角的那隻老鼠嗚呼哀哉。
石安拎起斧頭,撿起那隻死老鼠,丟出了院牆。
他拿著斧子開始劈柴,還未劈下幾斧子,院門外便傳來母親的聲音。
“十八也不小了,翠竹你也快十五,婚嫁之事宜早不宜晚,你當初對你安子哥不是……”
跟在石母旁邊的女子立刻轉移話題:“伯母,我隻是來借東西的,畢竟婚姻大事還得父母做主。”
“明日我與你父母商量商量,伯母挺喜歡你的。”
“伯母,家人還等我回去,若是那東西你家沒有,我去他家尋便是了。”
“你這丫頭真心急,跟我來吧。”
院門被推開,女子隻見夕陽下一光著膀子的石安一斧頭下去那大腿粗壯的木頭便一分為二。
對方應有的雄壯威武此刻正是,女子連忙把頭扭到了一邊,臉頰微紅。
但想到石安經常混跡清風軒,心中本來的那點念想一時之間皆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逃離。
女子對旁邊的婦人喚道:“伯母,我家好像不需要那物件了,天色已晚,我便回了。”說完,她拔腿就跑,擔心身後有什麼臟東西追上她。
“欸,彆跑啊丫頭!”石母加快腳步走到了院門,隻見那女子宛如驚弓之鳥,早已跑了十幾步遠。
“哈哈哈,難不成我家有什麼妖魔鬼怪作祟,嚇得人跑了。”
石母恨鐵不成鋼,怒道:“你個不成器的小子,為娘在為你張羅婚事,彆那麼不著調。”
石安立刻搖頭,拒絕:“就剛剛那個黑不溜秋的丫頭?身上沒二兩肉,我嫌晚上睡覺硌人。”
“你說話給我中聽些,她屁股大好生養……”
意識到自己在兒子麵前說了女人家的話,石母瞪著兒子,自作主張“反正你必須給我早點成家,婚事不能一拖再拖了。”
“急什麼,這幾月我要外出辦事,不在家,娶妻的事日後再提。”
聽到石安說又要出遠門,石母吐槽:“那走私安保的活彆乾了,一年前你命都差點交代在那荒山野嶺。”
“娘,我有自己的打算,這次不是乾鏢局送貨的勾當,而是和一位貴人去軍中混個差事。”
“那不是要打仗,不許去,那是什麼貴人啊!”
“怎麼就不許去了,我就是去看看,不能乾我就回來繼續種田。”
“眼下雖是太平盛世,但當兵哪有那麼容易,萬一你有個閃失,你讓我們一家人如何是好?”
“娘你也說了這是太平盛世,打仗的事肯定少,況且我就是去當個火頭軍小管事,指揮那些火頭軍做飯,每個月還有銀子拿,何必在這花湖邊當一個打魚擺渡的。”
“你……隨你吧!”
“肯定是隨我的意,等我混個好差事,什麼樣的好媳婦挑不著,肯定比剛剛來的那豆芽菜好。”
“你給我說話小聲點,我們隻有你一個兒子,若是你……”
“那大房的人若是敢欺負你們,我回來敲他們狗頭!我去的地方離家隻有半月左右的路程,快的話十天,誰敢欺負我家人試試!”
見石安去意已決,石母知道這九條牛都拉不回來,家中再無人可以和他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