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到家了。”
小五對車內的人喚道,隨後把梯子搬出來擺放好,見主子還未出來,他再次道:“公子,到府了。”
馬車內的男子猛然睜開眼,眼色越來越清明,道:“安國公夫人仙逝,府中人可備好了祭祀用品?本侯親自前往安國公府。”
小五不解,揉了揉腦袋後道:“公子,這京城並無什麼安國公夫人,京城最近也並無什麼官家夫人仙逝。”
“公子?”
年輕稚嫩的聲音讓武塵霖以為中途換了馬夫,他掀開簾布,卻不想陪伴自己多年的隨從還是少年般模樣。
“小五?”
“公子您怎麼了?莫不是連奴才都不認識了,可是身體不舒服?小的這就去叫大夫。”
小五說完便往府中跑去,而武塵霖捶了捶頭,低頭卻不見了自己那雙布滿皺紋、充滿故事的老手。
他摸了摸臉,看向周圍,馬車對麵的府邸牌匾寫著“武府”二字,並非“赦造定西侯府”。
下了馬車,武塵霖往四周巡視,這好像是記憶中的戶部侍郎府,他拉著一個路人問道:“敢問兄台,現居何年?”
“你小子看著年輕,沒想到不記年月,眼下是封晉壬戌七年,九月十四,明日便是花環大會皆秋闈放榜之日。”
那路人說完便走,而武塵霖咀嚼念叨:“封晉壬戌七年,花環大會。”
不知想到了什麼,武塵霖往京城西街快步跑去。
覺得跑不快,他雙腳點地,騰空而起,踏著房瓦,穿過幾個宅子,很快便到了西街。
他雙腳剛剛落地,耳畔傳來久遠且熟悉的聲音:“小姐啊,我這可不是狗皮膏藥,這是藥貼,專治跌打損傷。還有這一款小藥貼,若是身上有個磕磕碰碰,貼上幾日便好。”
“老頭子,這胭脂好看。”
“你這藥靠譜嗎?又是賣膏藥又是賣胭脂。”
“大爺您怎麼說話的,您買您的膏藥,大媽買她的胭脂,您對大媽真好。”
“多少銀子?”
“總共五兩銀子。”
“太貴了,你這不是坑人嘛!”
“不是,您三個人,貴千金拿了我一盒荷花胭脂,貴夫人拿了我一盒桂花胭脂和一盒香膏,您還拿藥膏,我總得吃飯啊!”
“便宜點,不便宜我便在你攤子守著。”
年輕男子道:“大爺您就彆為難我了,這是小本買賣,這買賣不成仁義在,您不買便算了。”
“誰說我不買了,再便宜點。”
後麵排隊的幾個女子道:“老板你賣不賣了,我們都等好久了。”
“當然賣了各位客官,大爺您記得給錢啊!”攤主一一介紹,“這是香膏,潤膚增香,美容養顏……”
“可否打開看看?”
“這裡有打開過的樣品,小姐你們都可以塗抹試一試,這是白玉蘭香。”小販把香膏樣品遞過去,親自打開。
攤子麵前的女子也不含糊,紛紛抹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嗅了嗅後眼前一亮。
“若是幾位組合買,那可以便宜些,四兩銀子給七盒香膏,若是買胭脂,那你們這裡七人,若是買胭脂,這邊這幾種九兩銀子七盒,這邊貴的一兩銀子一盒。”
“小哥,再便宜些,我們很照顧你的生意了。”
“小姐,這照顧生意可不是嘴皮子說說啊,我也要養家糊口,日後也要娶婆娘,誰若是嫁我為妻,日後這膏藥、胭脂和香膏自然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