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驍行但笑不語,珍而重之地把畫卷收起後,才說道:“當然要追究,我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她擅自動我的寶貝,我當然不能放過她。”
“公子,您要怎麼懲罰少奶奶?”
沈叔深知盛驍行的性格,不由得替淩鳶擔憂起來,但他並沒有多話,隻要盛驍行吩咐的指令他依然會照做。
盛驍行悠然一笑,不緊不慢地道:“讓她先欠著,我還沒想好。”
沈叔點點頭,垂手而立,似乎鬆了口氣。
“對了,派去淩府的人有回音了沒有?”
盛驍行的語氣陡然變冷了,表情隨之變得嚴肅異常。
“沒有,這次估摸著都回不來了,淩家的守備實在過於森嚴,鐵桶一般,實在不好打探消息。”
沈叔無奈地歎了口氣,這次派遣去淩府的都是精心挑選過的高手,結果都如同泥牛入海,有去無回,損失很慘重,看來得從長計議了。
“哼,我們盛家自詡為豪門大族,但你我來去自由有如無人之境,盛家在淩家麵前不過是紙糊的老虎罷了,淩家才是那塊難啃的骨頭。”
盛驍行的勢力網遍布京城,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讓他手中的力量不容小覷。
即便如此,他還是在淩家麵前吃了虧,他深感這百年英勇悍將輩出的淩家真是深不可測。
盛驍行沉聲下達指令,“給我繼續盯緊了淩府,另外西域那邊會送一批高手過來,我會安排到芷嫣那邊,你要用人時就去找芷嫣。”
沈叔領命而去,盛驍行獨自站在書桌前許久,俊雅的麵容被跳躍的燭光映照得陰晴難辨。
半響,盛驍行才回過神來,用手指揉了揉眉心,然後緩步走到淩鳶的跟前。
盛驍行垂下眼眸看著睡得深沉的淩鳶,這是他第一次仔細地端詳她。
小巧柔和的臉半掩在被子裡,像極了含苞待放的水仙,除了那暴躁又陰晴不定的性子,她身上透出來的氣息和他認識的淩家人完全不同。
“你啊,究竟會是淩家培養出來刺向我最尖的矛,還是與我攜手同行,白頭偕老的人?”
盛驍行喃喃自語,像是問淩鳶也像是問自己,至於答案,他現在並不清楚。
——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淩鳶的臉上,她卷翹的長睫毛微微動了動,慢慢睜開了眼睛。
一夜好眠,她現在精神十足,輕盈地翻起身來,看了看房間隻有她一人,盛驍行已經上朝去了。
聽到動靜,幾個丫環立刻魚貫而入,恭敬地伺候她洗漱妝扮。
這個待遇在今天之前是沒有的,淩鳶感歎盛太師的話就是管用。
這個家都是踩高捧低的人,現在托了盛驍行的福,她也有安逸的日子可以過了。
就在她美美地品嘗著燕窩時,芍藥又掀開門簾進來稟告,“大少奶奶,淩家又來人了,這次說務必要您回去一趟,否則溫姨娘就怕是不好了!”
芍藥手裡沒有拿名帖,而是把一塊皺成一團的手帕遞到淩鳶麵前。
看到手帕上熟悉花色淩鳶心頭一動,下意識接過來,然後攤在手裡打開看。
“啊!好多血!好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