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茉知道盛驍行對她耐心有限,所以也不敢賣關子,直接說道:
“上次和姐夫提到此事後我特意去問了母親,她仔細回憶了一下還真的記起一件事來,當年那女子急促的離去後,母親在她待過的地方發現了兩隻通體赤色的螢火蟲,因著長相奇特從未見過,所以母親多看了幾眼,但從那以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這種蟲子了。”
“又是赤火蟲……”
盛驍行的確被這個訊息勾起了濃厚的興趣,雖然淩茉的生母沒有記起那女子的樣貌,但有一點盛驍行可以確定,淩茉說的話沒有摻假,因為赤火蟲的秘密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多謝四妹,這個消息對我來說很有用,若是你母親又記起什麼線索來,記得要及時告知我。”
盛驍行看向淩茉的眼神緩和了下來,語氣也溫雅平和,不再那麼疏離冰冷。
除了淩鳶和他的心腹之外,他對於外人通常抱持一種警惕的防備,淩茉作為世仇的淩家人能夠讓他溫和以待,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我們都是一家人,姐夫不必見外,茉兒就先行告退了。”
淩茉很知進退,她知道越是誘人的獵物就越要耐心下套才能得手,所以並不急於一時,很懂事地退了下去。
半個時辰後,院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淩鳶手裡拿著一張邀請函,帶著輕淺的笑意走進書房,直接遞到盛驍行麵前。
“我剛從大夫人那邊過來,她親手交給我的,還吩咐了你一定要去赴約,千萬彆拂了人家的好意。”
“好大的派頭,我看看是什麼東西?”
盛驍行伸手接過邀請函,原本是要將淩茉的話跟淩鳶講的,當下卻被這張邀請函吸引了注意力,於是將它拋之腦後了。
“明日攜芳樓要宴請百官參加獵豔會?”
盛驍行盯著最後的落款,蒲甘國使節岩叫的大名赫然寫在上麵,龍飛鳳舞頗有氣勢。
淩鳶也一同盯著那使節的名字看了會兒,眼中浮現一絲嘲諷,冷然道:“楚墨白貴為郡王世子,被他們吃乾抹淨後,看來他們等不及又要開始行動了,不知這次又會有誰成為他們網裡的大魚。”
“哼,這蒲甘國使節也太過於明目張膽,老皇帝還在的時候就已經約束過百官不許參加獵豔會,這麼多年來鮮有官員敢去赴會,現在新帝上位不久,他就敢搞出如此大的陣仗,我倒要看看明日有多少官員會去參加!”
盛驍行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將手裡的邀請函隨手扔回桌上,身體往椅背上隨意地一靠,伸手就要去拉淩鳶。
“去他的獵豔會,任他百花齊放,千嬌百媚,我隻想取娘子這一瓢飲。”
“說什麼渾話呢,怎麼彆的姑娘是花,到我這裡就成瓢了!”
淩鳶故作生氣地拍開盛驍行的手,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作勢要轉身離開。
“娘子息怒,是在下失言了,我給娘子賠罪可好?”
盛驍行嘴邊的笑意反而加深了,修長的手臂伸過去輕易地就把淩鳶攬到了自己懷裡。
見她嬌豔如花,唇紅欲滴,雙眸裡含著柔情萬千,定定地看著自己,一時間盛驍行有些意亂情迷,想都沒想就低頭吻了上去。
“二姐姐,姐夫,我給你們做了消暑的羊奶冰酪……”
芝蘭軒是盛府最為清冷的院落,不會有外人到訪,丫頭們都很默契地待在房裡,留給盛驍行夫妻足夠的二人空間。
所以盛驍行一時興起完全忘記了淩茉的存在,這臉紅心跳的一幕就被她撞了個正著,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剛才的澎湃激情也隨之煙消雲散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隻是我剛才在花廳轉了一圈沒有看到人,所以才來這裡看看的。”
淩茉端著的那兩碗冰酪仿佛是燙手山芋,她觸電般地退到門外,低著頭不敢正眼看對麵,舉手無措的樣子十分可憐。
“無妨,四妹妹不用自責,我和相公平日裡就喜歡互相打鬨,讓你見笑了。”
淩鳶趕緊從盛驍行的懷裡彈起來,儘量讓自己看起來鎮定自若些,攏了攏微亂的秀發,雙頰紅暈淺淺浮現,芙蓉含羞地朝淩茉報以一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