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行,和我一同坐轎吧,我有話同你說。”
盛驍行剛走出正陽門就被盛元昌給叫住了,這是他們同朝為官這麼久以來,盛元昌第一次主動邀請他一起坐轎回家。
盛驍行轉身看著他,雙眸沉靜無波,既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
他都不知道上次和父親親近是什麼時候了,印象中的盛元昌總是對他非打即罵,從來沒有給過他一個好臉色看,這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去應對於他。
“上轎吧,彆愣著了。”
盛元昌本想伸手拉一下兒子的,但他的手僵在半空又收了回去,他同樣很不適應和盛驍行近距離接觸,父子兩人除了血脈相連之外,所有的一切都像隔山隔海那麼遠。
“好。”
盛驍行隻簡單地吐出一個字就率先上了轎,等盛元昌也入座之後,氣派的轎子穩穩地抬起,不緊不慢地向盛府走去。
盛元昌也不拐彎抹角,立刻說道:“驍行,雖然平日裡你和我們不親近,但你終歸是盛家的人,與盛家榮辱與共,不分彼此,盛家的興衰有你一份責任。”
盛驍行對於這種話根本無動於衷,他和盛家早已水火不容,現在卻讓他肩負起興盛家族的重任,這在他看來就是個十足的笑話。
“所以你想要我做什麼?”
盛驍行冷然地看著父親,哪怕是難得近距離地接觸一回,他也並不為所動。
盛元昌不耐地皺起眉頭,生生壓下心裡的煩躁,沉聲道:“這還要我多說嗎?你雖然把淩峰支出去當替罪羊了,但你也應該跟隨他一同前往閩南,這件事情聖上極為重視,雖然你不是巡查使,但跟著淩峰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總歸是能分一杯羹的,到時候皇帝賞賜起來你就給弟弟們謀個好前程,這不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嗎?”
“你有沒有想過淩峰恨我入骨,我若跟在他身邊豈不是送羊入虎口,恐怕沒有到閩南就慘遭他毒手了?”
盛驍行的眸光又冷卻幾分,他說得是事實,盛元昌不會沒有考慮到這點,但卻依然用強迫的語氣向他提出來,從未想過他是不是也會在意難過。
“他好歹是你名義上的嶽父,不敢這麼大膽的,你隻管跟著他去,彆的不要想太多,他不敢對你怎麼樣的!”
盛元昌像哄騙三歲孩童一樣大手一揮,對盛驍行打起了包票,看得盛驍行差點冷笑出來,心裡對盛元昌最後一絲情意也徹底磨滅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父親隨他同去不是更好,聖上當初之所以賜婚就是想要我們兩家一笑泯恩仇,共同為朝廷效力,現在大好的機會就在眼前,父親可不要錯過了!”
盛元昌萬萬沒想到盛驍行會如此回答,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盛驍行揚聲喊了句停轎,然後頭也不回地把他丟在這裡自己走了。
“逆子!真是和你那個庶女娘子一個德行,沒有教養的東西,當初真就應該直接把你弄死,省得現在還要受你的閒氣!”
盛元昌回過神來後在轎子裡怒罵不停,惡狠狠的樣子完全不把盛驍行當做骨血親人,恨不得立刻就把他給鞭笞二十!
——
這場朝堂風波過後最大的受害者除了淩峰之外還有一個人,淩家的四小姐淩茉。
“什麼?五日後就要成婚?”
慶媽媽帶著大夫人赫連昭的指令來到淩茉的小院裡向她們母女倆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