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晨光穿過走廊紗窗,在宋清音淺綠色吊帶裙擺上投下光斑。她光裸的腳趾在涼鞋裡蜷了又伸,終於等到門鎖發出輕響。
“能、能不能陪我去個地方?”帶著草莓味氣息的聲線突然炸開,紀嶼白握著門把的手頓了頓。
男人低頭看去,小姑娘正用白生生的手指絞著蕾絲裙邊,發頂翹起兩撮呆毛。
空調外機在窗外嗡嗡作響,紀嶼白抓了抓睡亂的短發,喉結隨著低笑輕輕滾動:“大清早就敢來敲男人房門?”
他故意俯身逼近,看著少女瞬間漲紅的臉頰漫過小巧的鎖骨,“說說看,要拐我去哪?”
宋清音被撲麵而來的雪鬆香氣熏得後退半步,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挺直腰板:“是秘密!”
說完,就噠噠噠地跑開了,“我……我去地下車庫等你。”
蟬鳴聲驟然沸騰,紀嶼白倚著門框看少女落荒而逃的背影。淺綠裙擺掃過擺滿獎杯的玻璃展櫃,馬尾辮隨著蹦跳的步子晃成活潑的弧線。
他摩挲著被她發尾掃到的腕間,舌尖頂了頂腮幫——小鵪鶉什麼時候學會伸爪子了?
是個好現象,不過還不夠,還得再大膽些才是!
紀嶼白轉著鑰匙圈踱進地下車庫,金屬碰撞聲驚醒了頂棚垂落的感應燈。
夏日燥熱在地下空間凝成粘稠的暗潮,熒光燈管在水泥牆上投出搖晃的菱形光斑。
通風管突然震響的嗡鳴裡,遠遠就看見女孩兒背著小挎包蹲在立柱旁,奶白色涼鞋跟抵著水泥地畫圈圈。
聽見腳步聲,宋清音驀然抬頭,草莓發卡彆住的劉海下眼睛亮得驚人,起身時裙擺掀起的風裹著橙花香撲過來。
“你帶我去的地方,還得我給你做司機?”紀嶼白斜倚在越野車駕駛門邊,喉結隨著悶笑輕顫。
他刻意放慢拉開車門的動作,精瘦腰線隨著抬手動作從衣擺下露出一截,如願看見小姑娘慌亂彆開視線時耳尖洇開的胭脂色。
看著女孩兒乖巧地站在旁邊等他的樣子,紀嶼白就忍不住的想逗她。
“我還沒拿到駕照呢。”宋清音鑽進副駕駛的動作像隻謹慎的貓,發梢掃過他手臂時留下梔子香洗發水的漣漪,那還是他們一起去買的。
味道很好聞,下次他也可以試試。
安全帶金屬扣清脆咬合的瞬間,她仰起臉的模樣讓紀嶼白想起基地後院那隻討食的布偶貓——濕漉漉的杏眼,微微鼓起的腮,連發旋都冒著傻氣的乖巧。
“嘖,說吧,去哪?”紀嶼白輕“嘖”了下,倒是沒有絲毫不耐。
他擰鑰匙的力道重了三分,車載空調湧出的冷風卷著她發間甜香。
聽到她報的位置,更是忍不住挑眉,“去那邊乾什麼?回學校?”
“你不是畢業啦嗎?回去乾嘛?”
“哎呀,你去了就知道了嘛。”聽到紀嶼白一直追問,宋清音被問的有些急了,隻好撒嬌道。
拉長的尾音,帶著軟糯地甜意,就像她這個人,從裡到外都是甜絲絲的。
紀嶼白忽然伸手扯鬆領口,鎖骨上銀色十字架隨著吞咽閃爍。他盯著前方踩下油門,車載屏幕映出自己壓不住的嘴角。
“網吧?”看著小姑娘帶他左拐右拐來到的地方,他有些古怪的看著他,“來網吧乾什麼?玩遊戲的話,這裡的設備遠遠比不上俱樂部的。”
“帶你見個人,也許可以幫你解決你現在的問題。”
宋清音眨眨眼,帶著幾分神秘。
她昨晚輾轉反側的睡不著,還把劇情反反複複的看了好幾遍,都沒找到原劇情中紀嶼白退賽的原因。
就像是突然銷聲匿跡了,可是嚴冬的離開讓她突然意識到,也許原劇情中他也遭受了同樣的事情,甚至後麵因為一些其他的原因,讓他不得不放棄電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