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口口聲聲說我窩藏匪類,收留可疑男子,敢問證據何在?那是我遠房的表兄!家裡遭了山匪,房屋田產儘毀,父母雙亡,他僥幸逃出命來,千裡迢迢來小河村投奔我這個唯一的親人。路上又遇劫匪,這才落得一身傷,他戶籍路引俱全,昨日已呈送裡正查驗過,何來‘可疑’二字?”
她指著地上被糟蹋的麵粉和正被抬走的豬油缸,聲音裡帶著壓抑的顫抖和心痛:
“您斷我食材供應,毀我生計,搬我存糧,就憑您空口白牙一句‘可疑’?”
“難道我收留落難血親,儘一份血脈之情,竟也觸犯了王法?大胤律哪一條寫著,親族投奔,需得師爺您點頭畫押?您今日若不拿出個真憑實據來,便是公報私仇,魚肉鄉裡!我黎青青一介草民,拚著這條命不要,也要去縣尊老爺麵前告上一狀!”
一番話擲地有聲,有理有據,圍觀的村民中頓時響起一片嗡嗡的議論和附和。
“是啊,青青姑娘說得在理!”
“人家表哥有路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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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師爺這做得也太過了……”
“就是,斷人活路啊……”
趙師爺臉上的假笑僵了僵,眼底掠過一絲陰鷙。
他顯然沒料到這個根基淺薄的小廚娘,竟如此牙尖嘴利,還敢當眾頂撞,甚至搬出了大胤律和縣尊。
他乾咳一聲,撚著胡須,聲音陰冷了幾分:“哼!伶牙俐齒!你說是表兄便是表兄?那路引戶籍,誰知真假?一個身受重傷、來曆不明的外鄉男子,突然出現在你家中,此等行跡,本就惹人疑竇。”
“本師爺身為地方佐吏,稽查不法,防患於未然,乃是職責所在!寧可錯查一千,不可放過一個!你說我公報私仇?黎青青,你莫要血口噴人!今日斷你食材,封你食肆,正是為了肅清地方,保我小河村一方平安!帶走!”
他最後一句是對著衙差厲聲下令,顯然不想再糾纏下去。
兩個看著身強力壯的衙差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就要去扭黎青青的胳膊。
宋清音來時,正好看到這一幕。衙差正準備強行將人帶走,眼中還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
她皺著眉頭,心底不由湧上幾抹擔心。
若今日黎青青被帶走,她恐怕要吃不少苦頭了。
而且,沈觀此時竟然不在。
宋清音站在人群後麵,環顧了一周,卻都沒有發現沈觀的影子。
思索間,就見幾人推搡的越發厲害,她立刻就要開口製止。
黎青青人不錯,而且她常常暗中用靈泉給她調理身體,單是這份情誼,她今日也不能讓趙師爺的人將她帶走。
況且,這個趙師爺——
“住手!”
這時,一個清朗溫潤,卻帶著不容置疑威嚴的聲音,如同定海神針般穿透了混亂的場麵。
人群如同被無形的力量分開,陸宸遠緩步踱入場中。
宋清音看著陸宸遠緩步走來,微微勾了勾唇角,收回了邁出的一隻腳。
他依舊是一身漿洗得乾淨挺括的雪青色細棉布長衫,臉上掛著溫潤如玉的笑意,隻是那笑意未曾到達眼底,反而透著一股浸骨的寒意。
他手中甚至還端著一隻粗瓷茶杯,嫋嫋熱氣升騰。
然而,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那茶杯竟在他指間發出細微卻清晰的“哢”一聲輕響,一道細長的裂紋瞬間爬滿了杯壁,滾燙的茶水順著指縫滲出,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他卻恍若未覺。
趙師爺看到陸宸遠,瞳孔猛地一縮,臉上那副盛氣淩人的架勢瞬間收斂了大半,甚至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擠出一個極為勉強的笑容:“陸……陸村長?您怎麼來了?”
他眼神深處閃過一絲忌憚。
這位小河村的村長,看似溫和無害,實則手段深不可測,背景更是諱莫如深。
他雖奉命行事,卻也不敢輕易開罪。
這樣的大人物,抬抬手就能輕易結果了他。
若不是為了沈觀,他還真不想跟這人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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