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倒了杯溫水給她。
兩人坐在沙發上,隔著一個人的距離,誰都沒有說話。窗外是城市的萬家燈火,璀璨如星河,室內卻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良久,宋清音還是沒忍住,側過頭看向他。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顧知遠看著她。
“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她問出了心底最大的困惑。
她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無緣無故的善意。每一份饋贈,都在暗中標好了價格。父母的愛,價格是她的自由和未來。那他呢?他圖什麼?
顧知遠看著她眼底的戒備和探究,像一隻渾身豎起尖刺的小刺蝟。
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了玄關的衣帽架旁,從自己那件被她扔在教室的外套口袋裡,拿出了那個小小的牛皮紙袋。
他走回來,將紙袋放在她麵前的茶幾上。
“生日禮物。”他說,語氣平靜,“下午在教室,嚇到你了,抱歉。”
宋清音的目光落在那個紙袋上,沒有動。
“我隻是覺得,十八歲的生日,應該有一個像樣的結尾。”顧知遠看著她的眼睛,緩緩地說,“不該是在冰冷的教室裡不歡而散,也不該是在嘈雜的酒吧裡麻痹自己。”
“它應該被記住,被祝福。哪怕全世界都忘了,你自己也不該忘了。”
他的聲音,像窗外深秋的夜,清冷,卻又帶著一種溫柔的包裹感。
沒有居高臨下的說教,沒有評判對錯的指責。
他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宋清音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敲了一下,發出沉悶的回響。
她伸出手,指尖顫抖著,碰到了那個紙袋。
裡麵,是一支很漂亮的鋼筆。銀色的筆身,線條流暢,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筆夾上,還刻著兩個小小的字母:qy。
【……是我的名字縮寫嗎?】青玉小聲問。
宋清音:“……”
她知道,那是她名字“清音”的縮寫。
“不是什麼名牌,”顧知遠解釋道,“隻是覺得,很適合你。希望你用它,寫下屬於你自己的,嶄新的未來。”
屬於她自己的未來。
宋清音握著那支筆,筆身冰涼的觸感,卻仿佛帶著一股灼人的溫度。
她抬起頭,看著顧知遠。
這一次,她沒有說“你越界了”。
“謝謝。”她的聲音很輕,像一片羽毛,落在寂靜的空氣裡。
顧知遠幾不可察地鬆了口氣,唇角也終於有了一點笑意。
“不客氣,生日快樂,宋清音。”
這是她今天聽到的,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真心的“生日快樂”。
屋子裡的氣氛,終於不再那麼緊繃。
“很晚了,去睡吧。”顧知遠站起身,“客房在那邊,床單被套都是新換的,你放心睡。”
他指了指走廊的另一頭。
宋清音點了點頭,握著那支筆,站了起來。
走到客房門口,她又停下腳步,回過頭。
“顧老師。”
“嗯?”
“你家……很有錢?”她還是問了出來。這個地方,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普通老師能負擔得起的。
顧知遠聞言,愣了一下,隨即失笑。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鏡片反射出一片細碎的光。
“算是吧。教書是愛好,收租才是主業。”他半開玩笑地答道。
宋清音:“……”
【我靠!宿主!原來他不是神明,是財神啊!】青玉激動地喊,【這必須抱緊大腿啊!攻略他!以後吃香的喝辣的,開啟擺爛人生。】
宋清音沒理會係統的聒噪,隻是看著眼前的男人。燈光下,他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平日裡沒有的慵懶和鬆弛,衝淡了他身上那股為人師表的嚴肅感,顯得……有些不一樣了。
“晚安。”她收回目光,轉身走進了房間。
“晚安。”
顧知遠看著她的房門關上,臉上的笑意才慢慢斂去。他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沉睡的城市,拿出煙盒,又抽出一支煙。
這一次,他點燃了它。
猩紅的火光在昏暗中明滅,煙霧繚繞了他疲憊的眉眼。
收租是主業?
騙小孩的。
他隻是希望,在她麵前,自己能永遠隻是那個,可以為她吹乾頭發,替她處理傷口的顧老師。
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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