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靜得可怕,隻有壁爐裡木柴燃燒時發出的劈啪聲,和他自己無法控製的、牙關打顫的聲音。
過了許久,久到奚寒舟以為自己會就這麼站成一座冰雕時,宋清音終於開口了。
“三個小時,還沒到。”
她的聲音很輕,很悅耳,卻帶著一股子漫不經心的冷意。
“是。”奚寒舟的嘴唇已經凍得發紫,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從喉嚨裡擠出這個字。
“那你來做什麼?”宋清音終於轉過頭,看向他,“等不及了?”
奚寒舟沒有回答,隻是抬起了頭,迎上了她的目光。
他的臉色慘白如紙,但那雙墨綠色的眼睛,卻在溫暖的燈光下,亮得驚人。
宋清音看著他這副倔強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卻依然不肯低頭的樣子,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她放下杯子,站起身,赤著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一步步向他走來。
她走得很慢,身上那件絲質的睡袍隨著她的動作,勾勒出纖細而優美的線條。火紅色的長發沒有束起,像一匹最上等的綢緞,披散在她的身後。
她停在了他的麵前,距離近得奚寒舟能聞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像是某種冷冽花香的味道。ega來說,他需要微微仰頭,才能看清她的臉。
那是一張過分昳麗的臉,尤其是在壁爐火光的映照下,皮膚白得近乎透明,那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眼波流轉,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邪氣。
“嘖。”宋清音伸出手,冰涼的指尖碰了碰他凍得僵硬的臉頰,“真可憐。”
她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同情,但眼神裡卻全是興味盎然的笑意。
奚寒舟的身體因為她的觸碰,不受控製地顫抖了一下。
“剛才那個小白花,不是來救你了麼?”宋清音收回手,慢條斯理地用絲帕擦了擦指尖,仿佛碰了什麼臟東西,“她看起來那麼善良,那麼擔心你。你為什麼不跟她走?”
她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也是她把他弄進來的原因。
她想知道,麵對“天使”和“惡魔”,他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奚寒舟的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
他知道,他的回答,將決定他接下來的命運。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組織語言,又像是在積蓄最後的力量。
“因為……”他終於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卻異常清晰,“她給不了我想要的東西。”
“哦?”宋清音挑了挑眉,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感興趣,“那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活著。”奚寒舟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有尊嚴地活著。”
宋清音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尊嚴?”她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你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有資格談尊嚴嗎?”
“有沒有資格,不是您說了算嗎?”奚寒舟不卑不亢地回視著她,“宋君瑤小姐或許很善良,但在這座莊園裡,她什麼都給不了我。她連自己的處境都岌岌可危,又怎麼能成為我的依靠?”
“而您不一樣。”
他的目光裡,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清醒和偏執。
“您是宋家的家主,是這裡唯一的主人。隻有您,能決定我的生死,也隻有您,能給我我想要的東西。”
宋清音臉上的笑容,終於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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