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父。”
遼東境內,寒霜已經早早凝華而出,作為鎮國府駐遼東最高統帥的王煜此刻卻在大清早的寒風中恭敬的接待著剛從關內攜一群人馬抵達的老人。
不用想,就是那從小培養他長大的老爺子威寧伯王越沒錯了。
“學兄。”
王煜對著王越行禮,隨行而來的軍校學子們也是抱拳拱手。
其實要單按入學順序,其實王煜要比在場許多的生員要晚,但誰讓人王煜年少成名,他在砍人的時候他們都還是紈絝中的紈絝呢?
殿下看好他,人家也爭氣,在第一批生員中最先“畢業”,得到軍校位次認證。
那就是他們的學兄呀。
那作為軍校的學子,他們就得對兄長給予尊重。
“如今情況怎麼樣?”
王越作為在場輩最大的,也是地位最高的,倒是沒有什麼感覺不妥,上來就直入主題。
退休在軍校當個閒散老乾部這老些日子了,手頭的活不知有沒有生疏。
“大父,不,將軍,遼東各地城池都已經秋收結束進入冬日戒備,屯田所則是跟新軍一同坐落在這遼東鎮。”
遼東鎮,大明九邊重鎮之一,是整個遼東地理單元的防禦體係核心。
在奴兒乾都司大片的駐軍實際控製回撤後,更是成了遼東實控地的實際中心。
韃靼若是來犯,十之八九,是衝著此地而來。
因為韃靼需要的糧食、鹽鐵等戰略物資,在遼東就屬遼東鎮最多。
誰讓,這是關外少數的重要城鎮呢?
“此外,城中的軍備設施都已準備完畢,若是韃靼來犯,守城戰可隨時回擊,必要時候”
“未必不能反向擊賊。”
王煜眼中閃過一絲狠意。
作為從小就在關外混,和太子、蔚王第一次在賀蘭山見麵時就曾因為打法太猛差點一個衝鋒把自己小命折在賀蘭山的少年狠人,王煜可不帶虛的。
即便在軍校磨礪洗去了不少缺陷,但不代表他就沒了那顆跟敵軍上來直接“拚刺刀”的狠厲。
“二位殿下和朝廷的意思是守城。”
看著自家這孫子有打雞血了的嫌疑,王越不由皺眉敲打道。
“嘿嘿,孫兒知道,孫兒這不是覺得韃靼欺人太甚了嘛。”
王煜尷尬撓頭,他這在遼東練兵才練了不到一年誒,韃靼這就來光顧啦?
太看不起人了吧,當初那群殺良冒功的酒囊飯袋在遼東的時候可都許久沒見韃靼大規模的侵擾遼東地界了。
怎麼,當年輕人好欺負是吧?
覺得我們鎮國府駐遼東新軍剛成立就是軟柿子可以隨便捏?
看你那口老牙到時候會不會被我們磕下來!
王煜眼中火焰微微跳動,剛來的生員們也是相視一笑一個個摩拳擦掌。
雖然任務隻是守好城,避免損失不讓韃靼的算盤實現,但這軍校出來的,一個個多少都有點朱厚照化的嫌疑。
畢竟是朱厚照在校閱展示開始撬動眾人的心。
在軍校雖然大部分時間的老師都是王守仁小王聖人,但朱厚照這個愛武狂熱份子憑借一腔愛好到軍校上大公開課演講整“脫口秀”的次數也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