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學生隻是直言而已。”
“學生本就是為二位殿下辦事,既然事已辦成那又有何不敢以真實身份示人呢?”
祝枝山一愣,隨即裝傻充愣道。
但話才說了兩句,看著朱烈依舊在平靜的盯著他,祝枝山口中傳出的聲音逐漸減輕,他知道看來裝傻這一招怕是行不通了。
朱烈不是蠢貨,這種細作在公共場所在一眾恨不得將他活刮了的人麵前展露真實身份有多魯莽有多煞筆他不可能會不清楚,更不可能會被祝枝山的話語搪塞過去。
最終祝枝山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看著朱烈道。
“朱總兵,學生就是一個普通人,當初二位殿下要學生接下這個任務的時候實屬是......”
“現在完成了二位殿下交代的任務,純屬是得天之幸,全仰賴曆代先帝庇佑和陛下以及二位殿下的保佑,學生已經實現了自己的價值了,就學生這點本事以後在其他地方應該也乾不了細作這總差事,現在就算暴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對後續其實也造不成什麼影響。”
“既然沒有影響,既然寧王殿下正心誠意的問了,那學生告訴他又何妨?”
“事是學生乾的,學生又有什麼不敢認的呢?”
祝枝山坦然開口,表示這就是他人生之中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當細作,算是完美的給細作生涯畫上了一個等號,之前因為內啥導致這活他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現在完成了他也算對得起太子和蔚王了,以後也沒理由在用《枝山野記》內藝術加工的事來難為他了。
畢竟,他已經算是為鎮國府玩過命的功臣。
而自曝在眾人麵前雖然給他下半生埋下隱患,這些人之中但凡有對他懷恨在心且沒有被清算的,以後很可能會針對他背後對他下黑手。
但換個方向想想,機遇與風險並存。
雖然他給自己埋下了隱患,但這又何嘗不是在公開層麵將他自己和鎮國府深度捆綁綁定在一起了呢?
他是鎮國府是二位殿下手下的細作呀,這自曝後要是被拋棄了被人輕易乾掉了這不是打鎮國府打二位殿下的臉?
祝枝山相信,不管是太子還是蔚王都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輕易發生。
所以他的未來看似挖了個坑但也給自己留下了深厚的寶藏。
“祝枝山,你能完成二位殿下交代給你的任務絕非僥幸,你確實不簡單。”
朱烈聽完祝枝山的話後,輕輕頷首道。
哪個不簡單?
兩人都清楚,也沒必要說的太明白。
有些話擺到明麵上講,其實挺讓人尷尬的,。不妨就保持點默契心知肚明就好。
“之後你跟著一同北上進京吧。”
朱烈起身,拍了拍祝枝山的肩膀留下一句話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路上,做好心理準備。”
祝枝山沒有回頭,依舊站在原地。
他自然知道朱烈話中的意思。
他這點小九九,肯定是瞞不過太子和蔚王的,到時候可能會挨上一頓曾經感受過且難以忘懷的頂級男雙......
但是那又如何呢?
風險與機遇並存嘛,想要得到點什麼,總是要付出點代價的。
他沒有唐伯虎那種狗運直接在早期就徹底攀上了鎮國府這艘大船,不僅沒攀上還因為自己一點“文人筆法”給搞壞了靠近的道路,導致這些年一直在“戴罪立功”。
現在終於立功了,可不得順杆上把自己先徹底鎖死嗎?
隻要能徹底綁定上這艘大船,以後好處多多,他祝枝山未必就不能是下一個唐伯虎給自己博取出一個嶄新的後半生!
比起那跟大餅一般幻想的美好未來,這點危機隱患又算的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