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都到午夜時分了。”
躺在大漠高原上仰望星空,看著獨屬於草原的寧靜夜景,掏出懷表一瞅,已到午夜。
“就算有守夜的,這個點也差不多打瞌睡了。”
朱厚照估摸著。
雖然每個部隊過夜必定會有守夜站崗的人存在。
但人,總是會困會打瞌睡的。
尤其是在夜深人靜時,困意是會自然上湧難以抑製滴。
就算是後世的軍隊站夜崗,也不可避免會有站崗睡覺這種行為的發生。
許多當過兵的肯定都對這種場景深有體會:當你站在那肉體如同“挺拔的歪脖子樹”一般站著,精神卻早已不知雲遊到那個犄角旮旯之時,你會突然感覺到冰冷的環境之中突然傳來一陣暖意,似有一位白胡子老爺爺給你披上了一件避寒寶衣。
等你醒來一看。
呦嗬,這件避寒寶衣還特麼的是肩上帶麥穗的。
那心情,真的是直接從暖暖的身體變成還帶著暖氣的shi體......
心中千萬情緒,無一句話能夠確切形容。
試想一下,就後世那般嚴明的規章製度下“麥穗”批到守夜的將士身上將士都不一定能反應過來,現在這打完仗後身心俱疲且各種製度都不甚完善的韃靼軍的值夜情況會是怎麼樣的?
就算醒著的,能提供警報的能力又還能剩下多少呢?
這也就是為什麼戰爭史上夜襲的成功率會比一般襲擊要高的多的原因之一。
“禮尚往來,你們夜襲了我們這麼多次,現在也該輪到本宮大晚上帶人到你們那溜達溜達轉轉圈了。”
朱厚照站起身伸了伸懶腰,隨即揮了揮手。
在夜色下,一道道黑影掠過。
朝著遠處奔襲而去。
“夜襲!”
“敵人夜襲!”
“特馬的守夜的呢,守夜的哪去了!”
“人都特麼殺到眼前了不知道提前示警嗎?!”
“啊!是火炮!”
“改善的明人,大晚上在草原上玩火炮!”
玩火尿炕知不知道,很危險的!
“殺!”
張永騎在馬背上,揮舞著大刀嗷嗷直叫。
現在都已經衝殺進來了,肯定要把興奮性給調動起來,不然等對麵從慌亂中醒悟組織好有序的回擊,那就是屎路一條!
原本在月光下顯得寧靜與深邃的夜晚在殺伐聲與淒慘的哀嚎聲中陡然破碎。
天上清冷似宮闕,人間戰火似煉獄。
那月光下映照的,不僅僅是寧靜、撫慰著疲憊的生命。
也映照著死亡......
“該死的明人,你們不講武德!”
“趁著夜色偷襲,殺我部眾,算什麼大丈夫!”
兀良哈·古那年輕氣盛罵罵咧咧叫嚷著要和最高統帥來個真男人一對一的單挑,就這樣被偷襲倉皇下的失敗他實在難以接受,也根本不認可這樣的戰局。
“嘰嘰喳喳瞎吵吵什麼玩意?”
張永一個大明特產“糖炒栗子”就賞了過去。
同時心中對於今晚的戰績那是相當滿意。
以無心算有心,以養精蓄銳後武德充沛的白蓮衛打剛打完一場精氣神都還沒恢複的兀良哈部。一切都比想象中要輕鬆太多太多。
“就是這韃靼人口音是真重,咱根本聽不懂。”
張永略顯遺憾,身為八虎之一,他也是跟在朱厚照身邊耳濡目染過、學習過韃靼語滴。
隻不過因為朱厚照的進度實在是太快,跟朱厚照的進度他根本不可能跟得上所以隻能是自己後麵再琢磨琢磨。
但自學嘛,總是有缺陷滴。
何況他張永還不是什麼語言類的天才,最終也隻學了個四分之一半吊子的水平。
“還是先控製住,到時候由太子殿下定奪好了。”
聽不懂,張永也不強求自己。
人嘛,貴在有自知之明。
這個技能點點不上就不要強求為難自己,在自己的領域做好來發光發熱就足夠了。
反正他給自己定的目標也是做一個馬上宦官,成為能在軍事上留名的大太監,當翻譯又不是他的人生目標。
“乾的不錯,沒給本宮丟份兒。”
首戰告捷,朱厚照自然是滿意的。
雖然大晚上在草原上放炮可能有點動靜太大會被其他草原人馬察覺。
但速戰速決後趕緊轉移陣地就行了,下次再注意嘛。